咳来了。
"那……我就不打扰世伯休息了,我先回房了。"梅步樵匆匆地告辞,就在父亲自以为明白的眼光下,朝新房的方向而去。
"少爷,你?"一位捧著脸盆的小婢,疑惑地盯著梅步樵,不明白为何他从外头走进来?
"弯弯,喔不!是少夫人,她还没起来吗?"这样的称呼,他突然觉得有趣。
"应该还没吧!我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来吧!脸盆给我,我自己端进去吧!"他想给她个惊喜。
"吱"地一声!他轻轻地开了门,走进去。将洗脸搁在架上,然后再悄悄地走近床边,却发现那个傻丫头竟然还穿著一身礼服睡得不省人事。
梅步樵不忍将她吵醒,他安静地蹲在一旁,欣赏著弯弯睡美人的模样。她是半趴著睡,面向著他的方向,那一双如月似水的眼睛,此刻却成了下弦月,躲在长长弯弯的睫毛下,似有美梦暗藏。而他尤爱看她红扑扑的脸颊,像水墨画里的晕染笔调,总能恰如其分地晕出该有的色彩,却又不浮不夸地,带出了整幅画作的美感。
"丫头,会是你吗?如果是的话,我该怎么办?"他又怜又爱地看著她,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伸上前去,想摸摸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哎呀,怎么这么烫?"
他一摸才知她发烧了,所以脸蛋才会红得不像话。
"丫头、丫头,你醒醒啊!"他摇著她的身体,却愕然发现她的衣服全湿了,"你就这样睡了下夜?"他一惊,立刻找出干的衣裳,并替她解下了身上的新娘衣,想先替她换上。
不料,梅步樵才脱下了外头的那一件衣裳,却又发现里头的衬衣也湿了,他不解地嘟囔著,"怎么搞的?去打雪仗啊?"
他一只手扶著她,而另一只手却还在犹豫,该不该替她解下衬衣来。然而,他还来不及做好决定,却愕然发现,有道掌痕隐隐约约地从透了的衬衣中透了过来。透进了他原本焦躁慌乱的心。他二话不说,立刻脱去她的衬衣,露出那一道明显的掌痕,竟然跟他那一夜如出一辙!
"丫头,是你?真的是你?"他猛然地心口抽了一记,愣著凝望她好一会儿后,才万分激动地将昏迷中的弯弯紧地抱在怀里。"丫头,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他闭起眼,全身轻颤不停。他实在不能想像,这么脆弱的傻丫头,是如何让自己熬过这段时期?她居然装若无其事,而他却在洞房花烛夜里,将她一个人扔著不理?他想起了当日密道里,她为他挨了九转千蛛爪的情义;想起她为他舍命喝毒酒之情;他想起了她总是用那傻呼呼的表情,在他的身边转来转去……而他却在那夜,把她当成了姬冰,毁了她的清白身子?
她连声抱怨也不吭?依然对他如此的尊敬。
"梅步樵,你好残忍哪!你好残忍哪!"他情绪激动地流著泪,是自责,更是为他的弯弯心疼不已。是的,他好心疼,犹如利刃割心……
弯弯觉得自己好似飘上了云端,轻轻地、浮浮地,也孤零零地。她飘呀飘地,飘到了一处大宅子里,宅里空无一人,但是里面的陈设却让她似曾相识。
"这是哪里呀?喂,有人在吗?"她正纳闷著,一个转身,迎面就对上一道黑影,还夹带著肃杀的气息。她来不及闪避,只觉得背后一阵椎心刺骨的痛,再来就惊觉自己的身子,正往半空中飞出去……
"啊!&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