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翠清点聚集在她客厅中的人数,一共9个人。拍娜和她母亲还没到,也不见何路克的踪影。
她深知何路克颇以捉弄她为乐,猜想他可能只是骗她,不见得真会出席聚会。他这种报复心态可把她吓得手足无措。她感叹,坐过牢的人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她就深以被他侵扰为苦。
讽刺的是,这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整个下午她都心神不宁,每当电铃响起,她都紧张得冒出一身冷汗。
她再看了一下手表。"7点1O分了!"她对在场的人说:"虽然还有人没到,但我们先看录像带,这样才有剩余时间让大家讨论。这部片名叫《面对危机》,是我向奥克兰神学院的心理学教授借来的。这是我见过有关这方面最好的心理治疗教材,大家应该看一看。"
在场的人反应热烈,一致决定不再等了。
"我来帮你,"施奈德微笑着跑去关灯,烟翠打开录像机。他正是多莉提到仰慕她的人之一。他经常参加烟翠组织的团聚,每次都到得很早,还热心帮她收拾借自教堂的折椅。诸多迹象显示,多莉所说并非捏造。
他是位有着浅褐色头发的药剂师,与遗弃他的妻子离婚后,独自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搬进这个教区居住。烟翠衷心怜悯他,认为他是除了马克之外,她所遇见最合适的对象。但她跟他不可能超越牧师与教友的关系,这不仅是受限于严格的教规,也因为她对他激不起情爱火花。
烟翠一在沙发上坐下,电铃就响起。她急躁地站起来准备开门,却让奈德抢先了。来者是钟太太,她急急忙忙进屋,并占据了烟翠刚空出的位子。烟翠原本紧张得要歇斯底里地尖叫,现在却已无力地倚靠在墙上。
钟太太从未参加过她的团聚,看来准是史玛各的嚼舌根工夫发挥了作用。在黑暗的掩饰下,烟翠双掌抚面,对于日益复杂的情势,茫然不知该如何应付。
虽然这部《面对危机》的纪录片提供了诸多解决方案,却无一适用于何路克身上。烟翠还真想取消活动,请大家回家算了,然后等大伙儿都走后,她才能出门去找多莉谈谈,消磨夜晚。
"电话响了。"几位在场的人立即通知她。她想着想着失了神,竟没听到电话响,不好意思地喃喃致谢后,便奔进厨房接听。由于预算有限,她只能装置一部电话。而选择装在厨房,则是考虑到自己可以一边吃早餐,一边与人用电话沟通,并记下重点。
她担心是何路克打电话来,犹豫一阵后才拿起话筒。幸好是玻娜打来的,她说她母亲太累了,无法参加聚会。烟翠连声安慰她,说她能体谅,而且过几天会再登门拜访,并谢谢她来电话。
短暂的歇息造成安全的错觉。她打开厨房和客厅之间的门,见聚会已进行一段时间,何路克应该不会来了,顿觉放心。却不知从哪儿伸出一对强壮手臂,揽住她的腰,使她无法前进。
"对不起,我迟到了。"路克在幽暗中低语。不知是否有意,他轻啄着她灼热的娇嫩面颊。"我趁你接电话时偷溜进来的。"
有几个人,包括奈德和钟太太,回头向他们观望。烟翠艰难地咽口气,想不到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人。他仅只稍稍地接触她,就激起她强烈生理反应,她真恨自己不争气。
"你要真会觉得对不起那才怪呢!"她低声喝斥他,不仅生他的气,也生自己的气。她不顾旁人会怎么想,正要奋力挣脱他双臂,没想到他竟大方地松开她。电视机前还有几个空位,何路克偏选了奈德旁边的位子坐下。烟翠猜想这原来应是奈德预留给她的位子。
奈德对路克大皱眉头,可见她的猜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