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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医,能不能请问你,嘴碰嘴是什么意思?」

    砰!重物落地声。

    最近船上的医疗室常会发生突如其来的怪声,有时是玻璃瓶坠地,有时是哗啦啦药丸滚动的声音,有时是放屁似的噗哧声。

    不过以桌椅翻动的声响最为厉害,船板为之震动,连门外走动的游客都能感受得到,以为门内有惊人事故传出,不免好奇的探头一望。

    通常他们都会看见一个身穿唐装的可爱女孩,面有不解地坐在船医面前,而在医疗室的人或是船医本人突然掉了东西。

    就像此刻摔成两截的听诊器一样,听筒一端在桌子底下,另一端则因风浪起伏而滚向门边。

    航向公海的豪华大游轮破浪前进,载满一船的新人和赌鬼与深蓝的海洋同行,天海共一色连成一线,气象万千变幻莫测。

    有人输钱,有人赢钱,有人欢天喜地,有人愁眉苦脸,形形色色的脸谱交织出现代人的缩影,酸甜苦辣涩五味俱全的演绎出人生。

    但最悲惨的不是这些花钱寻欢的大爷,而是一日数次受惊的白袍男子。

    「船医,你要不要紧?」她的问题有那么难吗?怎么每个人都闻之色变。

    新来的船医年纪并不大,大约三十岁左右,是个来自上海的东方人,狭长的凤眼往上勾,俗称桃花眼,深受女性的欢迎。

    但他的凤眼不像一般细细小小的瞇瞇眼,一笑就瞇成一直线的叫人找不到眼睛的位置,而是亮且有神,近乎杏眼的那种。

    只是眼角上勾把一双大眼拉长了,以东方人的眼光绝对称不上俊帅,可是看久了却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不……不要紧,我没事。」又要换一副眼镜了,这是他上船以来损坏的第三副眼镜。

    看着弯曲变形的镜架真是欲哭无泪,多来几次这种无妄之灾,他当船医的薪水恐怕不堪支付。

    「那你趴在地上做什么,寻宝吗?」白小兔弯下身一瞧,不懂他东摸西摸在摸什么。

    不是趴,是跌,受到惊吓。「我在找听诊器,好象掉到……」

    身首分家。

    「你脚底有一个,我帮你把另一个拿回来。」咚咚咚,她一脚前一脚后用跳的。

    「感……感谢妳哦!我会好好地安葬它们。」譬如海葬。

    扶着腰撑着桌角起身,年轻的船医苏曼莫可奈何的说道,他想船上多来几个像她一样好学好问的「伤患」,他可以提早申请退休了。

    理由是精神伤害和惊吓过度,相信所有人都会同情他的处境。

    「不用啦!只要你跟我解释嘴碰嘴是什么意思就好,我想了好久还是想不出来。」好苦恼吶!晚上翻来翻去都睡不好。

    砰!又有人跌倒,门外一位绅士打扮的老人家若无其事的起身,拍拍膝盖上的褶痕缓步离开。

    原来不是只有他会被吓到,同病相怜的人还真多。苏曼幸灾乐祸的一瞄眼前女孩。「妳不知道?」

    「知道还用得着来问你吗?我又不是吃饱饭闲着。」她厨房里还有好多工作没做,忙得不可开交。

    若是一般人用她这种语气询问,人家一定会说傲慢,可是由她说出可知是真的不懂,而且是抱着虚心学习的态度前来,让人不好意思拒绝的为她解惑。

    「妳应该先去问其它人,他们会给妳满意的解答。」就是不要来问他,他不想让别人笑。

    回答得好人家认为是理所当然,因为他的身份是医生,有关「医学」方面的问题理该无所不知,不会被短短的一句话考倒。

    反之大家会嘲笑他医术不佳,连个小问题也无法令人满意,辜负大家对他的信任和爱戴。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船医而不是十项全能的超人,总有力有未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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