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求情?」
「有啊,可是他坚持要开这张罚单。好吧,我有骨气,不求他。结果他自己闯红灯的闯不会写还问我,我不告诉他,看看会不会这样就算了,谁知这固执的老伯居然照开!」
「他写注音?」
「哪是!他写『红灯直直走,叫都叫不停』。」
他愣了愣。「真的假的?」
瞧他认真的表情,我笑了出来。「骗你的啦!那是婷跟我讲的笑话。」
「……哦。」他扯了扯唇角,又不说话了。
糟糕,又冷掉了。
浑蛋婷,下次不准再跟我讲这么冷的笑话。
足足有三分钟,又陷入沈默。
「我可以抽菸吗?」他问。
「噢,没关系,你抽啊。」虽然我是那种对菸味极度敏感,一闻就开始头昏昏的人,不过看在他失恋的分上,我可以忍耐。
他拿出菸盒,点燃後吸了一口,就再也没动,一迳沈默著,任白雾上升,缓缓缭绕在我们之间。
「她不喜欢我抽菸,讨厌那个味道,我已经很久没抽了。刚刚,走出火车站,突然有股冲动,就买下了这包菸,也不晓得是在报复谁,反正已经没有人可以让我为她节制行为……」
这么堕落?不会吧?
我张口想回话,冷不防一口菸味呛进鼻腔,我咳了咳。
他看我一眼,熄掉香菸。「对不起。」停了下,又说:「不说这些了。你呢?期中考考得怎样?」
我注视著他,心里明白,他只是强撑著,其实还是很难受吧?七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期中考啊……唉!如果你想借酒浇愁,我们可以一起去,刚好有伴。」
「考得很糟吗?题目难?」他皱眉。
「难不难我不知道啦!就商事法啊,有一题问何谓公积?公积的用途?我就直接回答:『公鸡可分为平地公鸡和山地公鸡,其用途可分为祭拜祖先、冬令进补以及烧酒鸡、三杯鸡、姜母鸡等等,美味可口,族繁不及备载……』然後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就一个大大的鸭蛋赏来给我吃了。你评评理,我这样答有错吗?」
他张口、闭口,声音乾乾地挤出喉咙。「这个,也是开玩笑的……吧?」
「不是!」
他盯著我忿忿的表情,以及忿忿地戳了粒烧卖整颗往嘴里塞,咿咿唔唔地持续抱怨。「最机车的还是会计老头。只教了五分……不,三分钟的计算题,而且是直接念过去,连个屁公式都不给。要背课本谁不会啊,就会拿原文书唬人,这样还有脸考计算题!我直接给他写:『学费+满腹火气=你他妈骗钱的死老头』!要是明天你摊开报纸,看到头条写著『屏东某某学校惨遭祝融,一夕间付之一炬,疑似学生期中考後挟怨报复』请不要去检举我,那绝对不会是我做的,知道吗?」
他还是张口、闭口,表情呆呆地。「我不知道……原来你也会说粗话。」
「遇到这群以强奸学生脑袋为乐的浑蛋,孔老夫子都会呼日:『诚彼娘之非悦也』!』
「啊?」
「真他妈的不爽啦!」我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有没有读过书啊?」
他抿紧唇,闷闷地忍著笑。「你生气骂人的样子好可爱。」
「喂,我都快面临领残障津贴来补助学分费的威胁了,你还敢笑,有没有同情心啊!」我搥他肩膀一下,以示抗议,他索性蹲了下来,支著额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那个林什么还是李什么的,我警告你——」
他索性放声笑了出来。「天哪!你真的好可爱!我败给你了!」
我吁了口气,蹲在一旁,看著他展露的笑脸,有一口没一口地吞著烧卖。
等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