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呼。
苍辉的心中顿时一片慌乱——绛雪有孕在身,身体根本不容出现半点差池;而另外两座花棚的屋顶又被掀了一角,若不立即补修,那些珍贵的花种恐怕就要全毁了……但是,花没了可以再种,绛雪的命却只有一条。
倏地,他抱着绛雪站起来,转向方盟,“我得送她去医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方盟,这农场——”
二十几年的死党,方盟怎么不明白他的难处呢?只见方盟忙不迭地拍他的肩膀,体谅地说:“你放心,农场的事就交给我和方薇吧!”
“对啦!雪姊的身体要紧,这里有我和老哥罩着,你甭担心啦!”方薇抢白道,倾盆大雨中,她必须扯开喉咙大声说话,声音才不会被吃进雨里。
“谢谢。”苍辉既感激,又感动,但是绛雪的高烧提醒他必须立即切断这场对话。“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再见!”说完,他抱起她,迅速奔向路边的发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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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绛雪在充满阳光的病房里醒来时,看见一旁的苍辉正坐在桌前,用手支着低垂的额头,仿佛陷入苦思当中。
“苍辉。”绛雪低唤,声音因发过高烧而略显沙哑。
“嗯?”他抬起头,嘴角漾开一朵微笑。“醒啦?好点了没?”
“好多了。”她点点头,脸色已恢复红润。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额头。“嗯,已经退烧了,我想待会儿医生来巡过以后,就可以出院了。”
她的目光滑向自己的腹部,不安地问:“我们的宝宝……”
“没问题,医生为你打过安胎针了。一切安全得很。”他拨开她额前的几丝乱发,眼神却微微露出一些焦躁不安讯息。
绛雪敏感地接收到那些讯息,“你在担心农场的损失?”
他站起来望向窗外,下巴绷得老紧。“我刚刚和方盟通过电话了。”
“他怎么说?”
他咬咬牙,说了下去。“救回的花,还不到总数的三分之一。”他输了,多年的工作,只是空忙一场,而他的负债额将高到连银行都不肯再扛下去。
他有三种选择:一,由银行来拍卖农场,而他们将会失去一切;二,他可以申请破产,保有农场完整,但是信用破裂;三他可以接受沈慕青的投资,他冷冷一笑,不认为沈慕青会对一个负债累累的农场感兴趣。
“苍辉,我还有一些存款,或许可以帮得上忙……”她这几年的薪资所得,加上父母留给她的遗产,算一算也有五、六百万元。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夫妻不是应该患难与共的吗?”
“原因在‘夫妻财产分开制’里写得很清楚。我不能用你的钱。” ’
“你的意思是你宁愿放弃农场,也不肯接受我的钱?一
她的话不偏不倚地砍中他高傲的自尊。“没错,”他倒抽口气,继续说:“那正是我的意思。”他记得余彩霏的教训,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要让绛雪和农场的主权同题产生任何牵连。他承认七个月来绛雪的确改变了他许多态度,但是这一件事他仍旧分毫未动。
“好吧!”她别过头去,不让他看见自己失落、伤心的神情。“这是你的农场,你有权利决定它的一切问题。”
苍辉还是不信任她。结婚七个月,他仍然相信她有可能做出和余彩霏相同的事情,想到这里,她沮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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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星期后的早晨。
做好早餐后,绛雪转回卧室,看见苍辉一如往常地坐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