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人潮汹涌的嘉义火车站。
老天!这是什么烂天气嘛!
沈绛雪咕哝着,随即步出月台。
面对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她开始意识到要找石苍辉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虽然是十二月的大冷天,但是为了让石苍辉惊艳,她仍然穿了一条能衬托出修长双腿的窄裙前来,而那双三寸半的白色高跟鞋则把她原本就匀称的小腿修饰得更加完美。
当她准备走出车站大厅时,一阵扩音器的声音让她及时止住步伐一
沈绛雪小姐,你的朋友正在服务台等你。
她连忙回过身,往刚才步出月台时看见的服务台走去。
直觉告诉她,那个斜倚在服务台右边,穿着褪色靛蓝牛仔裤的高大、黝黑的男子就是石苍辉。
他静静地看着她走近,不发一言。
不一会儿,她已停在他面前。而他却若无其事地侧过脸,眼神继续在人潮中搜寻。
绛雪颇为纳闷——会不会是搞错了?但是,服务台方圆两公尺之内,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啊!
逼不得已,她只好冒着出糗的危险,鼓起勇气问:“请问是石先生吗?”
那个人回过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接着皱了一下眉,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你是一”他仍然不相信眼前这个典雅的女子就是自己正在等待的人。
“沈绛雪。”她绽出一朵甜美的笑容,极有修养地伸出她纤长的手。“我们终于见面了。”声音清脆宛转。
当他粗糙的大手握住她柔细的纤手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手——想当年,余彩霏也有这样一双娇嫩无比的玉手,但这又代表什么呢?当下,他就知道绛雪绝对无法承受自己想要的类型,但如果立即拒绝,似乎又太不给她面子。想来想去,他只好说服自己当一天免费的山中导游,带她到处逛逛了。
“没想到你这么漂亮。”他说。
他还真直接!但是,他的直接让人觉得诚恳,而不是都会男人那种有“目的性”的,造作的直接。
“谢谢。”她如实接受他的赞美,完全没有一般女子的不好意思或忸怩作态。
“走吧!我们还有一大段路要赶。”说着,他已低头拎起行李往前走去。
她跟在他身侧,边走边同:“你自己开车来吗?”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半晌,他们停在一辆老旧的中型发财车前,石苍辉把行李塞进座后,自己则坐在驾驶座上,观察沈绛雪是否会被这辆土里土气的发财车吓跑。
只见沈绛雪眼睛眨也不眨,轻松自在地打开蓝色车门,待要上车时,她才发现那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因为窄裙和高跟鞋。
没办法,她只有弯身脱去高跟鞋,当她用高中暑假当送报生所学来的“投报”技巧准确无误地把高跟鞋投入车窗时,就像报纸偶尔会失误地砸到人家院子里的狗而爆出一串刺耳的吠叫声一样,这一次,她听到了石苍辉的哀嚎声。
“啊,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头从敞开的车门边冒出来,满脸歉意。
“唔,好痛……”他捂着后脑勺,忍着剧痛,说出那个三违背良心的字:“没关系……”
唉,这个可怜虫一定是被鞋跟咂中了。“真的没关系?”她关心地问。
“嗯。下次要丢东西前,麻烦先提醒一下,或许我们还可以玩个躲避球游戏的新版……”他仍搓揉着后脑勺,等着头顶上方的星星消失。
她机灵地接了下去。“躲避鞋’?”
“没错。”
“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如此袭击你。”她开玩笑地说,边把另一只鞋搁在座位下,然后,她一手抓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