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摸着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满心期待快点休息。
「再等会儿,等谅泽背诵完再说。」不理会学生的暗示,他示意他继续。
穆谅泽不敢违抗,忍着饿慌的肚子继续背诵: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
见夫子如此坚持,宝荭只好在旁边等候,虽知陈夫子一向严厉,对谅泽有利无害,却又忍不住心疼谅 泽。
瞧着已然像小大人样的谅泽,宝荭感到欣慰。
自小失去亲生母亲,他的性子显得沉稳早熟,否则十岁的孩子该是最顽劣难驯的年纪,那能让大伙儿有安宁日子过。
「江南有……有丹橘,经冬犹绿林;岂伊……岂伊地气暖?自有岁寒心……」
在蔌食斋等得不耐烦的穆善临沿着石铺的小道,快步往书斋走去,远远听见儿子仍琅琅念着诗词,便缓下脚步。
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紫嫣哪……你……瞧见了吗?咱们的孩子长大了……
「穆少爷。」夫子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原来他们已经结束授习,往蔌食斋的方向而来。
「陈夫子,请同我们一起用膳。」之前延请的老秀才已经告老还乡,今日另请了这位曾在宰相府指导过宰相之子的名师,依礼该与他们同桌而食。
「您太客气了,还劳烦您前来。」他原有些担心穆善临会干涉他的教学方式,但照这情况看来担心似乎多余。
「哪里,请往这边。」
「您先请。」
宝荭牵着谅泽跟在后头,凝视他宽厚的背影,那清傲的身形显得孤独,而她总是默默站在他身后,偷偷恋着他,目光不禁痴痴追随他。
瞧着他俊若美玉,她嘴边再度挂上浅笑,眼神专注地凝在他身上,连穆善临发现她的凝视都不知情。
*****
日子过得很快,宝荭待在穆善临身边学习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没有当初令她担心的情况发生,让宝荭放心不少。
这天,苏州分行传来?肖息,苏州的客栈失火,由于抢救得宜,客栈没有蒙受重大损失,但有不少客人因此而受伤,穆善临非得亲自赶去看看不可。
此行来回约需六到八天的路程,所以当晚他们就准备好包袱,隔天就出发了。
由于怕耽误行程,穆善临选择不走水路,以骑马赶路较快为由,将已经坐在马车内等待的宝荭拉下马车。
一听到要骑马,宝荭已经吓得脸色发白。
穆善临将骋风的僵绳从负责照料马匹的小豆子手中接过,打算与宝荭两人共乘一骑。「上来!」穆善临坐在马背上朝她伸出手。
宝荭站得远远的,缩着肩膀扭捏不安。
「上马!」穆善临开始不耐烦,他不懂骋风有什么好怕的。
宝荭委屈地说:「少爷,我没有骑过马……」
「放心吧!你只要坐着就好,我来骑。」他跳下马,将她抱上马背。
好高! 「好可怕……哇!救命……」一上马,宝荭就紧紧抱住骋风的脖子。
被勒住脖子的骋风,开始躁动,用力甩着头,意图甩开缠在它脖子上的手臂,宝荭吓得愈勒愈紧。
「放轻松!骋风!」穆善临只好拉住僵绳,「宝荭!快放开它的脖子!拉住僵绳!」他拉紧僵绳,一面躲开骋风杂乱的脚步。
小豆子见状也赶紧过来帮忙,「宝荭姐,小心啊!」
「会摔下去……」宝荭的脸苍白得像纸,眼角更挂了串泪珠。
「我不会让你摔下来,相信我!」他看着她的眼睛说。
「好。」她将哽在喉咙的口水吞下去,全身颤抖。她不断在心里鼓励自己,也不断祈求上苍不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