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脸,便是寻常市井匹夫挨了揍也会想法设法的找回场子,何况是原被是市井匹夫如今是一朝太子的朱厚照。
杀人这种事情朱厚照自然是不会去做的,暂时他也不敢。但是囚禁王守仁个十天二十天,好好的戏耍他一番,何乐而不为。
一连数天,王守仁的房间中尖叫声不断。朱厚照每天中最有趣的活动也成了爬墙跟,偶尔也会进去亲自参与一番。
王守仁失踪了!
三天之后王守仁失踪的消息在国子监引起了轩然大波。监生无故旷课多达数天,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教学问题,在国子监这所大学里旷课绝对是行政问题。
最终的结果是国子监的教习去找了王守仁的家长,王守仁的家长报了警。五城兵马指挥带着一帮子巡城兵丁四九城的翻了三遍都没有找到王守仁的去处,甚至连王守仁常去的城外的某道观某寺庙都有人去找过,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王守仁这个人仿佛就是凭空从京城消失了一般。
两天之后,国子监监生群情激愤,除了极个别被王守仁揍的惨了的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到了东城兵马指挥司衙门,将衙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兵马指挥,你给我出来!”一个监生举起拳头在衙门口喊了起来。
“偌大一个活人,失踪了你们竟然不管,要你兵马指挥衙门有何用?”
“如果再找不到人,我等就去皇城门口跪着去,让陛下说个公道,那时再看你指挥司衙门的祸福!”
兵马指挥在衙门里被吵的是焦头烂额,国子监的太学生本就与普通学生是不一样的,本来就有种约定俗成的参政权利,可以议论朝野大事,也可以上书直言,当然这些都是有条件的。但是目前这种状况,真的让国子监的学生闹将起来,他东城兵马指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如今指挥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王守仁这个人他听说过,文武双全,在国子监里也算是一号人物,有着不小的影响力,谁有这么大能耐让这么个人凭空消失?
东城兵马指挥在廊上来回的踱着步子,思量着怎么大发了这群没头没脑的学生,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官帽。
忽然挥手招了一个人来,问道:“你去打探打探,这王守仁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那个胥吏模样的人笑道:“回大人,这就不用小的去打探了吧?咱们四九城的人有哪个不知道前段日子王守仁在国子监的门口把咱们的太子爷给打了的?”
“有这事儿?”东城兵马指挥一愣,吸了口气道:“这王守仁可不是一般的胆大,连太子殿下都敢动手!”
那胥吏啧啧道:“说的也是,不过听坊间传言当时王守仁并不知道太子的身份。”
东城兵马指挥冷笑了两声,说道:“说不定是知道却不说。说句大不敬的话,在咱们这儿劝诫万岁爷的人有,上书骂万岁爷的人也有过,可敢跟未来万岁爷动手的,只怕这也是头一个。嘿嘿,只怕这王守仁是被太子府的人给弄去了。”
“那不可能。”胥吏并不相信上司的推测,分辩道:“太子爷的贤明朝野上下已经是传遍了的,既然上次没有怎么着那个王守仁,这次可就更不会了吧?”
东城兵马指挥抹了把胡须笑道:“不管怎么,现在是太子府的嫌疑最大。这样吧,你找两个机灵点的除去顺嘴提上一句,国子监有的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去哪闹。”
“大人,这样做,若是太子爷日后算起账来,那咱们可就不好交代啊!”
“有什么好交代的,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总比现在这么一群人围在衙门口好看!不管有没有先打上一扒再说,再派些人去城外的道观寺庙找上一遍,不,这次本官亲自去。”
“是,小的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