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一堵,摄政王脸色又青又白。要知道,他最好面子,成天巴结史官,就是希望史官笔下留情些,而能忍耐到现在还不篡位,就是顾虑史家笔。好歹他现在喊这蠢妇一声“母后”,也不好违背,但是就这样放任这小商人在宫里胡搅瞎搞,他又忍不住这口气。
转思一想,他表情瞬间变得温和,“母后说这什么话?皇兄病笃,做兄弟的哪天不请好大夫、得道道长来设法医治呢?若是林大爷荐的人能治好皇上,这是天下之幸,小王是最高兴的,甘愿执鞭赶马,供林大爷驱策,但若林大爷荐的人没这本事呢……这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他这话反而让太后迟疑了。皇上病得认不得任何人,整天躲在寝宫发抖,有一丝希望,她当然不愿放过,心里却知道是死马当活马医,痊愈的机会微乎其微,犯得着因此害了这俊俏小哥一命吗?
太后正犹豫着,丽婉却深深揖了一揖,“草民用上下数十口性命和所有产业做担保,若是胡道长医不好皇上,草民愿献上项上人头,女眷入官,财产全数充公。草民只希冀皇上早日痊愈,能解太后之忧,草民愿赌上一切。”
太后感动得热泪盈眶,颤声道:“晚爱卿……哀家、哀家没白疼你了……”
摄政王一旁冷笑,他望着丽婉,心里暗想:仗着太后疼爱,说出这样大话!到时候医不好,指望那蠢妇替你求情吗?就算叫了大罗金仙来招魂,也招不出个真皇帝来!到时候饶你一命尚可,你的如花美眷,偌大家产……可就……嘿嘿~~嘿嘿嘿~~
他当初布下这个毒计,实在非常高明。当初,黄内侍的家人皆遭他挟持,威逼其杀死皇上——
“好好考虑。”他好整以暇的这么对黄内侍说,“你若亲手杀了李琊,他还不用受零星的苦;你不做,我可是有大把人选,你那主子要怎么被千刀万剐,我可不知道,顺便带你一家大小数十口陪葬,他也不枉了。”
虽说那蠢货杀了皇帝就自杀,累得他到处打捞尸骨,十数日后才找到穿着宫缎单衣、被鱼虾啃得面目全非的李琊尸身,但终是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
不用一兵一卒就得到天下,史上可有如他这般聪明睿智的帝王?肯定是没有的。等那宫里的假皇帝逊位,他可就君临天下了,呵~~
越想越乐,摄政王脸上掩不住笑容,“林大爷这样有把握,想来皇上的病恙得治,这就恭候林大爷的佳音了。”
丽婉长长一拜,“草民相信胡道长应可扭转乾坤。”
她唇角噙着春风般的笑意,眼神却幽暗而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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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梦遣?!”沁园响起如雷的吼声,差点把丽刚费神易容黏上的胡须给吼掉,“这种烂名字你也想得出来!我说丽婉,你就算不喜欢我的主意,也别弄这样难听的名字!”
暴跳如雷的正是当朝的皇帝李琊,他正对他未来的皇后大吼。
丽婉冷淡的看他一眼,“这名字好听的紧,就像个道长的名字,你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琊涨红了脸,“……你干嘛不写看看?‘遣’跟‘遗’写起来这么像!好好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知道这难听的词儿?你肯定是故意的!”
“我是寻常女孩子家吗?”丽婉嗤之以鼻,“反正我奏折都上了,你若不满,也可以自称胡太虚。”
“我哪里太虚?你又不给我机会证明……”
“三宫六院还不虚?你是见鬼了吗?皇上。”丽婉越想越气,“你若不满意,大可以省了你的封后令!草民倒是不怎么稀罕跟那么多女人抢丈夫!”
“你讲不讲理啊~~我巴不得让这些女人全回老家去!胭脂水粉的钱就要吃垮国库了,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