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可红姨娘就是觉得不对劲儿,一路走到书房,不等人掀帘子,自己就进了书房。丫头们都知道红姨娘脾气最坏,见不得有人对爷亲近些,连忙躲了出去,几个略为标致的丫头还不平的恨恨看了红姨娘两眼。
“看什么看?”红姨娘瞪大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恋着男人不知道要走?这么爱卖弄风情,百花楼还欠姑娘呢,别说我不照顾自己人,再丑也捧你起来当红牌!喂,跑什么跑?害臊吗?真知道害臊拿眼睛勾我们爷是什么意思?”
她不嚷还好,这一嚷,丫头们跑得一个也不见,连小厮都躲了出去。
“我说红儿,你这么为难丫头们做什么?”丽婉悠闲的扇着扇子,“可是吃醋了?我心里面可是最疼你呢!”
她赏了丽婉一个白眼,“谁知道我这苦口婆心的?我这是救她们!嫁个假丈夫好光彩吗?我不这么泼辣,让人知道你是女的,大伙儿还混不混哪?”
丽婉轻笑,“我的红儿,我若不说,你又怎么会知道呢?你也只当我是‘雄风不再’,弄堆‘大补丸’帮我补补身子罢了。”
被丽婉提起以前的糗事,红姨娘窘得脸红直跺脚,“陈年往事,你就爱三不五时拿出来打趣我!你别混过去,我问你,你莫不是姑娘家思春了,看上了那个平头整脸来历不明的林玦?好样的,竟认起兄长来了!我可跟你说,你若真想回复女儿身,当姊姊的哪有不帮你的?只是人心隔肚皮,这个人姓啥名谁都不清楚,你可别糊里糊涂上了人家的当了!说到男人啊,这个天下的乌鸦可是一般的黑啊……”
“停停停。”丽婉瞠目看了她一会儿,不禁噗哧一笑,“我说红儿,历来似乎只有人家上我的当,还没听过我吃了别人的亏呢!”
红姨娘瞪了她一眼,“女人再怎么聪明、万般玲珑琉璃心肝,到底也只会栽在男人手底。”
丽婉笑了笑,既妩媚,又风流,倒让阅人无数的红姨娘看怔了,“我哪是寻常女人或男人?”她颇为自豪,“我呢,是京里第一林大爷,没哪个男人或女人可以跟我比肩,哪怕是皇帝也不成。”
被她这话一堵,红姨娘干瞪眼了好一会儿,嗳了一声,“傻姑娘,眼前你没让七情六欲炼化,才说出这样大话来!”
想想自己一生飘零,万般情种皆付流水,红姨娘遥记起曾经如此风采飞扬,无曼无虑的日子,暗暗神伤起来,“好婉儿,你若一生都不动情,倒是可以如此自大一生,自由自在;但你把一个男人留在身边参议,早晚会让人看破……”
“偌大的宅子,来往商贾无数,哪个看破我的身分?”丽婉冷笑,“常人皆迷心智,只认得银子。有了孔方兄,别说指鹿为马,我要说太阳打西边出来,哪个人不点头?我的红儿,你不用太过虑了,这人有趣得紧,又满有才干,我一个人折腾这么大的产业,也累得很了,有人帮忙总是好。你放心,我自会谨慎的。”
红姨娘叹口气,也不再劝。
之后,只见丽婉将林玦带进带出,连她们三个姨娘的阁楼也不避嫌,不禁让人替她提心吊胆。
但是时日久了,发现这人不知道是否真摔伤了脑子,居然一点也不疑,她们三个才略略放心。
到底她一个女孩儿,终日在外奔波,替她们三个遮荫庇护,情谊比姊妹还坚贞三分。虽知她有些武艺,终究只够防身,太平盛世自然无妨,但是近来京里动荡不安,皇上发疯病的消息毕竟纸包不住火,一张扬出来,简直是朝野为之。
虽说封了六王爷为摄政王,却又涉及新旧党争,一时人心惶惶。朝廷党争,本来跟他们百姓无关,但是六王爷一封了摄政王,一批批的士兵便进驻京城,这些王爷军马纪律又不好,成天打架闹事的,屡屡和京畿的捕快起冲突,偏偏鬼捕燕无拘外出办案,不在京里。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