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院,庭院外。
破晓,晨光微亮。盛放的子夜昙花已谢,清新的空喻旧漾着浅浅的昙花香,主子康复,又得心上人回应,今日的衡院显得格外明亮喜气。
“呵呵,天衡的手脚真快,病才好就这么急蜜浓妹,他要是后头身体又出状况,你就别理他了。”
拱门外,萧敬天遥望主屋,面露微笑,语带取笑,心里却是无比安慰。不容易啊!这是怎生的一番奇缘?连他都要赞叹老天的巧安排了。几经波折,好友终能如愿寻得他心心念念的昙花姑娘,心许缘聚,恩爱共度余生。
“天哥,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别忘了当年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方采衣忍不住提醒,她和她的夫君也是经历重重波折才得以聚首,他们之间又何尝不是奇缘一桩?
“哈哈,那是我独具慧眼,识得你这块瑰宝!你这么好,手脚要不快些,我的晴儿可就要喊别人爹了。”
“少贫嘴了!好啦,不瞎扯了,咱们言归正传。天衡的病已好,那人派来探路的老鼠,也该抓来做最后的‘整治’了。”
“没错!那人送我这么份大礼,竟敢用如此阴狠的手段伤了天衡,我绝对不放他甘休!该是回敬他的时候了。”
夫妻俩微笑对望的眼底有了默契,纠缠多年的恩怨该如何了,萧敬天日前也和江天衡取得共识,在岁月中飘荡多时的尘埃终也该到落定之时了。
激烈的情潮褪去,欢爱过后,一对交颈鸳鸯相偎而眠,直至晨吃穿透云隙,沿窗缝洒落入室,唤醒了浅眠的他。
她依旧安睡着,柔滑细腻的裸背靠着他温暖的胸膛,肤触的温热明白告诉他昨晚的一切是真实确切的存在:两人任许心亦许,她真是他的昙花姑娘,以后将永远停驻他的生命里,不会再随着天明消逝无踪。
天初破晓,想起昨夜的恩爱缠绵,江天衡心头一阵暖甜,一场生死相离、天人永隔的骗局终于让她卸下心防,抛却自卑,完全倾吐真心。
纵然过去有诸多风风雨雨,痛楚伤怀,未来余生能得如昙英这般知心人相伴,他心愿足矣,由衷感谢老天,再无所求。
看着她纯净无假的睡颜,静静偎在他怀中安睡,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满足!只要能够一生一世和昙英相伴左右,就算要他舍弃一切所有,他也心甘情愿。
屋里安安静静,他就这么看着怀中的她,目光专注又热切,许久都不曾稍移。屋外,天色逐渐明亮,远处传来几声响亮的鸡啼,让本来沉睡的杜昙英突然间惊醒。
“啊,糟糕,鸡啼了。”杜昙英口中呼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身处何方,头冷不防往上一抬,结实撞上后方的肉墙。“哎呀,都这时候了,我怎么睡死了呢?动作得快些,不然误了庄主喝药的时辰可就糟了!”
她口里咕咬着,欲起身,谁知掀起被子,却发现被下的身子竟是寸缕来着……
“唉哟——疼啊!”江天衡捂着左眼,同声喊疼,杜昙英醒时突如其来的一撞,让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身上光溜溜,身后有人喊疼,睡神远离,理智苏醒,昨夜的种种记忆回流,杜昙英终于想起自己身处何方,又曾做了什么样的“好事”。霎那间,不只双颊配红,连身子都像蒸锅里的大螃蟹,红通通、火焚烫啊!
江天衡的大手往前一伸,拦腰一把将她僵硬的身子搂入怀中,头跟着低垂,在她耳畔说话:
“意图谋杀亲夫,事发不留只字片语,就想一走了之吗?”
“我……庄主,你误会了。没有啊!”他们都还没成亲拜堂,什么亲夫嘛!她羞得根本不敢抬头,更别提转头。
“还叫‘庄主’?”他嗓音一扬,十分不满。
“不叫庄主,不然叫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庄主啊!”她声若蚊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