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作铁栏,垫子作墙壁的监狱以什么为回报?一阵恐惧充满地全身。她极力想请求那位侍者停住电梯,把她带回那个熟悉的世界。可就在这时,电梯停住了,侍者一推开门,走出走廊,示意她跟上来。
他们沿着脚下深蓝色的地毯走向走廊的深处,在标着1005的房门前停下。“谢……谢谢你。”她口吃地说着,把手指伸进钱包里摸出一个小硬币。但他眨眨眼睛拒不接受她的小费,转身走口电梯去。她把颤抖的手伸出去要敲那扇门,但迟疑了一下,把手缩了回来。她的神经经受不起!
当她正要转身离去之际,门给一位温文的男仆打开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下,让开一边,请她走进豪华无比的房间。男仆走到一位坐在一张高背靠椅,背向着他们的人跟前,俯身告知他来人已到。她紧张之极,不知如何是好,但当一位上了年纪的高个子绅士站起来转身迎接她时,她的紧张心情便随即消散了。-
“佩恩小姐吗?”他悦耳的嗓音轻轻地说着。法国人,她首先想到,但随即改变了看法,当他说:“小姐请坐。”
她坐下,打量了一下他瘦削的贵族形相貌。他头发灰白,目光刺人,但轮廓分明的嘴角显得很慈善。她等着他说话,看见他很费力地去搜索词句,所有的恐惧便逐渐湮灭了
“我首先介绍我自己,小姐。我是阿贝多·德·巴迪比阿伯爵,你的名字,我相信是:塞林娜?”
“是的,……伯爵先生。”她给巴地说。
他瘦削的手一挥道:“称我唐·阿贝多就行了。我说出我的头衔纯粹是替你着想,以便你一旦明白了此行的目的之后,便可查清我的身份。”
“谢谢你,唐·阿贝多,”她不安地轻声说。“但我没想过要查清你的身份。”
“为什么不呢?你除了知道我登广告要找一个英国姑娘外,便一无所知,而广告所用词句会使任何正常人一读之后便立刻会满腹疑虑的。我说得对吗?”。
她点点头,“我的确有些问题要你答复。”
“你有多少问题我都会回答,但首先你得告诉我。小姐,我广告上哪一点最引起你的兴趣?是承诺保障终身生活抑或是满足一切需求,解除金钱上的担忧呢?以往几天里很多年轻的英国女人面对着我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她们都是金发碧眼,声称脾性顺从,拘谨。都无一例外地承认受到享受和钱财的吸引而来。然而。我感到有些她们所称述的美德,是与他们头发上的颜色一般虚假。我也许是老了,没那么灵敏,但我还是分辨得出哪些金色是自然的,哪些是从药瓶子里获得的。”
“我的头发不是染的,先生。”她一侧下颊,“我也不希望为自己得到财富和享受。”
“啊!”他意味深长地慢漫说道:“那么为谁呢?我可以问吗?”
“你的广告,”她继续说,“声明欢迎携带随属。我有一个婴孩,只有一岁大,因为要长牙,老是哭,我那大房东便要我另找新居。况且,我上班时寄放温迪的保育园提高了收费,而我的工资怎么也开销不出这笔账。这就是我响应你广告的原因——我无论如何也得找个地方让温迪和我住到一块。”‘
她把视线从膝盖移到伯爵的脸上,他的表情从全神贯注转为深深的厌恶。
“我看我的询问完了,”他喃喃说道,“当你走进此门之时显得那么清白无暇,我当真以为你的确如此。可有个孩子……呵,天!”他叹道。“今天这代人的道德真是令我不可想象。”
她一跃而起,怒红了双颊。“温迪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妹妹!我的小妹妹!你怎么这么看……”
唐·阿贝多的脸孔毫无表情。他痛心驰摇摇头;“亲爱的,我早就料到你会找借口的。”
“我并不是找借口!”她跺跺脚。面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