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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快到站了,裴安伦站了起来,凌彦东也很自动地跟着站起。

    「你真的不用陪我走,不会有问题的。」她耐心地解释,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都要上演。

    而几乎每天,凌彦东都表现了与外表不符的钢铁意志,不管裴安伦怎么说,他一定坚持要提早两站下车,陪她走到住处楼下,看着她进去。

    年轻而炽热的眼眸,总是带着过多的感情,牢牢盯着她。裴安伦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她完全无力接受,也无力拒绝。

    她的心早已给了别人,就算那个别人已经远在天涯海角,还是拥有她的心。

    进了家门,已经十一点多了,她简单冲了个澡,换上睡衣,一天就这样结束。

    倒在床上,她累得几乎连翻身都没力气。

    要表现出无动于衷、认真工作的样子,其实是很费力的,裴安伦每天都努力在维持这样的表象。

    工作、人际关系……其实她不在乎这些了,她真的不在乎。

    最近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真的在乎、有感觉。

    她很累很累,只要一躺到床上,就会马上入睡,并希望自己永远醒不过来。

    可惜,就在她几乎要完全沉入梦乡时,床头的电话响了。

    被她调低的电话铃声,彷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有种不真实感。不过,裴安伦在挣扎之后,还是困难地翻过身,呻吟着接起电话。

    「喂……」她的声音饱含睡意,带着浓浓的鼻音。

    对方没有说话。

    她马上知道,应该说马上意识到,是季以肇。

    这支电话的号码只有家人知道,她父母不可能这时候打来,而若瑶打来也不可能完全不出声,打错电话的机率不是没有,但是,她就是知道。

    不会有人每隔几天就不小心打错一次,还每次打来都不讲话,被她怎么问都不肯应声。

    是他,绝对是。

    裴安伦对于屡次接这种午夜无声电话,从困惑、愤怒、了解到现在,已经麻木。

    「你想说什么吗?」沉默了大约三十秒,她忍不住开口了,对着静默的那一端说,「想道歉,还是想解释?」

    对方没有回答。

    她觉得鼻子一酸,委屈之意冲上了眼眶,又热又烫。

    「如果你还不能决定想跟我说什么,请你不要再打来了。」她瘩着嗓子说:「我一个人唱独脚戏这么久,也是很累的,让我休息、好不好?」

    不管对方是不是有回答,话一说完,她轻轻挂上了电话,然后,把插头拔掉。

    在这段感情中,她第一次不再顺从,不再一切以他的立场为重,不再努力委屈自己去配合他。

    不管有怎样的借口或理由,是他先离开的,不是吗?

    她绝不会像电视肥皂剧里演的那样,哭着抱住他,要他别走,或是尖叫着要求一个解释,季以肇不是会被那种伎俩给留住的男人。

    而她,是刚好爱上季以肇这种男人的……可怜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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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求者众,又始终没有谁雀屏中选,很快的,各种传言悄俏出现了。

    公司里最甚嚣尘上的传言是--那个幸运儿,是建筑设计部的小帅哥凌彦东。

    当然伴随而来的难听刻薄话也不少,诸如老牛吃嫩草啦、高射炮啦、堂姊妹跟同一个男人牵扯不清、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一次把上两个千金大小姐之类的。

    裴安伦位高权重,这些难听话她当然听不到,不过,凌彦东倒是常常面对类似的酸言酸语。

    还有同事意有所指的当面恭喜他,并问他何时高升。

    这一切,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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