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雪白的脸蛋,迟疑了一下,才心有不忍地说:「安伦,他要升副总经理,这个经验是非常宝贵、也非常有力的,他很清楚这一趟调职的必要性,我以为你们有共识。」
裴安伦凄婉地浅浅一笑,视线游移到落地窗外的蓝天白云。
已经……走了吗?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伦伦,妳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怎么在发呆?」
被面前的贵妇人抱怨,裴安伦这才收回神游中的思绪,讨好似的笑笑,「有啊,妈,我有在听。」
「那我刚刚说了什么?」裴母不满地反问。
「妳刚刚说……叫我要常回家吃饭。」她随便找个印象中出现过的话题敷衍一下。
「那是十分钟以前说的。」裴母把骨瓷茶杯放下,优雅地瞪了女儿一眼。
裴安伦常常觉得,自己的母亲真是完美到无懈可击,至少在表面上看来是如此。
她保养得当又不过分,品味高雅却不奢靡,言行举止大方高贵,完全就是社会认定的「贵妇」最好典范。
身为她的独生女,裴安伦能感受到的就不只是表面。
她的父亲深沉寡言,母亲优雅端庄,她从小却觉得孤单。
有时她觉得他们一家人所维持的,是很文明却很疏离的关系,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被深深溺爱的亲密互动。
所以她毫无条件地宠爱若瑶,遇见季以肇之后,更是把整个人、整颗心毫无犹豫地交了出去,因为她强烈地需要去爱人,也需要被爱。
「妳最近到底怎么回事?老是在神游太虚。」看女儿又陷入恍惚状态,裴母忍不住问:「伦伦,妳不是身体不舒服吧?」
想到裴若瑶之前的质问,裴安伦耳根子辣辣的。「没有啦。妈,妳今天怎么想到找我喝茶?」
「妈妈找女儿喝茶,难道需要理由吗?」裴母打量一下女儿,不太满意地问:「妳到底有没有听我刚刚说的话?妳年纪也到了,该考虑对象的事了。」
裴安伦陪笑,不置可否。
「大家都说妳爸跟我不够紧张,没帮妳认真物色人选,我想想也是。」裴母把手放回膝上,脊背挺直,坐姿优雅。「不过人家随便推过来的呢,我们也不见得看得上,不如问问妳,妳想要怎样的对象?」
老实说,裴安伦宁愿母亲像其它人的妈妈,就直接逼她去相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非常客气却显得疏离地询问,好像在讨论公事似的。
何况,她该怎么回答呢?
她想要高大英俊到让人不放心,充满男人味,让身边女人都想依偎,脾气不顶好、完全不会沟通、负心薄幸的男人。
这算什么条件?她怎么说得出口?
「之前听说妳跟季以肇走得很近。」裴母闲闲问起:「现在他到马来西亚去了,妳应该比较有空了吧?」
她的口气那么轻描淡写,却让裴安伦全身不舒服。
她一点都不想讨论季以肇,尤其不想跟长辈谈。
至少,在她伤口痊愈以前。
正在敷衍、话不投机的时候,幸好,她的手机响了,她赶快接起来。
「瑶瑶?嗯,我还在西华……没关系,我会等妳,妳直接过来吧。」
挂了电话,裴安伦很清楚地看见母亲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是瑶瑶,我跟她约了晚上一起吃饭。」裴安伦虽然知道无望,但还是徒劳地努力了一下,「妈,妳没事的话,要不要跟我们--」
「不用。」裴母简单而断然地拒绝,「妳真的有心跟我吃饭,就不要找别的闲杂人等,我不喜欢。」
裴安伦忍不住皱眉,从小,母亲对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