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加美的案子才刚起步,动工后少说要三年才会完成,三年之后……
三年之后,那个人儿还会在他怀里吗?
少掉他,多少男人会前仆后继地涌上来抢?不要说别的,光公司里由上到下就不知有多少仰慕者,要不是碍于他,那些人早就有动作了。
就像一天到晚找机会接近安伦的凌彦东。只要她一出现,凌彦东的眼睛就像被强力胶黏住似的,离不开她。
想到那娇腻的嗓音唤着别人的名,雪嫩手臂拥抱着别的男人……季以肇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丢进滚烫的油锅里一样。
沉默中,他们的简餐送上来了,裴总自顾自的开动。
见季以肇始终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他抬眼望了望,眼光极锐利,有着深意。
「怎么,你有疑虑?」他犀利的问:「难道,这儿有什么原因留住你,让你无法离开?」
季以肇继续保持缄默。
他能怎么回答?难道能告诉总经理,原因就是裴总的宝贝侄女、董事长的宝贝女儿,也就是他的情人?
在静默中两人用完了餐,季以肇的浓眉始终深锁,整个人陷入了长考。
「我以为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对你个人前途帮助极大,你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才对。」裴总很直接地说。他显然不太满意季以肇这样消极沉默的态度。
「总经理,我想……」季以肇想了千百个说法,最后只是简单地说:「我想,我应该要考虑一下。」
「公司的政策、派令,有什么让你考虑的空间?」一向和他亲近的裴总,此刻口气变得冷硬、不悦了起来。「也好,你考虑看看。如果高层的决策你不认同的话,也许你该慎重考虑的是,你跟公司的理念到底是不是相同。」
话已经说得很重,季以肇明白,这是在告诉他,如果不愿意听命,大可辞呈一递,另谋高就。
终于要走到这个地步了吗?
在她和工作之间,他只能选一个?
那天下午,看完工地之后,季以肇破天荒地,没有立刻赶回公司。
他让司机先走,自己开着车,在台北市街头漫无目的的逛着。
冬日阳光照着一幢又一幢的建筑,有高有低,有现代有古旧。办公大楼、公寓、住家、商圈……一路看过去,他默默计算着,自己曾经参与过,或曾经竞过图的有哪些。
他热爱他的工作。由无到有,环境与使用者的调和,预算与理想的拉锯……这一切都能燃烧他的热血,让他义无反顾的投入。
可是,他也不停想起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或温柔,或调皮,或氤氲动人的情欲烟雾……不管怎样,都紧紧牵扯他的心。
如果告诉她他要走,她会不会哭呢?
认识这么久,除了在缠绵时承受不住而落下几滴珠泪之外,他没有看过裴安伦哭过。
是说伤心、痛苦那种哭。
他注定要让她伤心。虽然他极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想到她曾经幽幽地问他,既然知道这么麻烦,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她?
该怎么回答?有些时候,即使是自制力惊人的季以肇,也会失控,降伏:被一个温柔娇媚、又大胆热情的人儿给征服。
他们的第一个吻,让他哑口无言,重重震撼了他,让他晕眩,失去了平衡,再也找不回来。
握紧方向盘,季以肇瞇着眼,望向阳光灿烂的前方。
他长长地、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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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舒适的卧房中,春意漫漫。
从晚上一进门,他就是这样。问他什么都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