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宣瑾犀利的瞄了她置在肩上的小手一眼,「喀」的搁下手上的茶碗,「那我正好也有件事想问问妳。」算准她对他一向毫不隐瞒。
德琳塞了满口的菱粉糕,兴致高昂的睇着他,带着鼓励的意味。「好,你说说看。」因为嘴里有东西,显得口齿不清。
扬起又翘又长的睫毛,黑瞳深沉黝黑,彷佛要看透人心。「妳跟敬谨亲王府的穆廷贝勒是怎么认识的?」这些年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暗中帮她解决过不少烂摊子,不然她哪能活到今天。
陡地被问到这个问题,一时作贼心虚,差点被满嘴的食物给噎死。
「咳咳……」还以为自己行事已经很秘密了,怎么还会被他发现?「你……咳……」真是要命!
修长优美的手指为她倒了杯茶水,「先喝一口吧!」
「谢、咳、谢谢。」德琳抢了过来,仰头就咕噜咕噜的灌进喉咙,「咳咳……呼……好多了……还好没噎死。」
他可没这么轻易就让她逃过。「妳还没回答。」
德琳清了清喉咙,「那只是碰巧,大概在两年前吧!我阿玛带我去参加敬谨亲王爷的寿宴……然后就这么认识了。虽然穆廷贝勒在女人方面的风评不太好,不过跟他认识之后,才觉得传闻未必是真的。」
「听妳的口气,好像很欣赏他?」
突然心里很不是味道,这还是头一次除了自己,德琳如此赞扬另一名男子,而这个人还是跟他敌对的。
她沉吟一下,实话实说。「欣赏倒是未必,只是觉得他还满值得相交的。」据她第一手的观察,穆廷贝勒之所以会老是跟那些女人纠缠不清,也是为了获得需要的情报,如此牺牲色相,还真是委屈,朝廷应该好好的犒赏他才是。
「是这样子吗?」宣瑾口气中透着一丝严厉,不过神经大条的她浑然未觉。「那妳知道我跟他不和吗?」他倒想听听看她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就因为当初豫亲王府拥立的不是现在这位皇上?」豫亲王府和敬谨亲王府视彼此为政敌,私底下勾心斗角是人尽皆知的事,来龙去脉她当然多少也听说过了。
「愿赌服输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既然输了就是输了,不服气也不行,真不晓得你们这些王公贵族心里在想什么。」
宣瑾微瞇起眼,「妳为了他教训我?」
「我不是在教训你,更不是要偏袒谁,只是说句公道话罢了。」想太复杂的事会让她头痛,偏偏这两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贝勒爷都不是单纯的人,夹在中间真的很为难。「其实你们年纪相当,为什么不试试作个朋友?」
「不可能!」
她忍不住咕哝,「简直像小孩子在赌气。」
「妳最好也少跟他来往,免得惹祸上身。」说完,宣瑾脸色不太好看,一口郁气不知怎么地堵在胸口,大手一挥,便往厅外走。「我现在有事要出去,待会儿让下人帮妳准备客房,妳就住下吧!」
「宣瑾!宣瑾!喂……」德琳叫了两声,还是只能看着他拂袖离去的背影,满心纳闷。「他到底在发什么脾气?真是莫名其妙……我总不能因为你们不和,连朋友都交不成了吧?」她这个人做事可是很公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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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深,宣瑾才回到王府,身后跟着形影不离的贴身侍卫彰泰,才进到居住的院落,原想回房歇息,却见花厅的烛火还点着。
「谁在里头?」他冷冷的问。
前来伺候的婢女唯唯诺诺的曲膝回话。「回贝勒爷,是、是德琳格格,她打从傍晚等到现在,奴婢怎么去劝都不听。」
宣瑾绝艳的五官像挂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