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眉带来了两万元的礼金及十二套弥月女童服,开开心心地由北投来到杜家。可是怎么不见杜家有丁点办喜事的样子?她按了门铃,良久才有一名男子出来。
“你找谁?”
秀眉说明了来意又报上了身分,那名男子也不敢作主。
“你等一会,我进去问问我家老爷。”
“谢谢你。”
秀眉在门外站了好一会,才见那名男子又走出来。
“请跟我来。”
秀眉来过这,那一回她是送香蝶进来的。想想也十多年了,不禁感伤逸天这么早就过世,要不然她也不用为了赚取皮肉钱而臭名一生。
进入杜家,男子先招呼她坐下,而后消失在门外。
不一会,有名欧巴桑送上茶来,连茶具也是复古粗陶制。
秀眉不敢左右乱看,一放下礼,双手也不知该往哪摆。
一会,杜镇基拄着拐杖出来;即使年纪已大,但那股气势却还在,她吓得不敢抬头多看他一眼。杜镇基已整整十七个年头没见过这个女人了,他一向不屑她。
若不是逸天只爱她一个,他也不会容忍她为逸天生下香蝶。
在他心底,唯一能够生下杜家血脉的女人,除了名门闺女,是没有人有这种资格的。
偏偏他唯一的儿子却只爱当年只是个小歌女的宋秀眉,雨人情嗉暗生,进而同居在一块。杜镇基一直认为女人和逸天交往,绝大多数是贪图他杜镇基的身分与地位,尤其是这个小歌女,怎么也上不了台面。
杜镇基眼见情势不对,硬将儿子强行调回时,没多久也将香蝶迎回杜家;当然其中也施压不少的压力给宋秀眉。
宋秀眉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乖乖地交出女儿。
杜镇基认为,只要姓杜的血脉不外流,任谁也侵害不到他。
岂知人算不如天算,他唯一的儿子却在一回偷偷出们找宋秀眉之时,一去不回了。
杜缜基在没有任何至亲的情况下,将所有的爱全移转至香蝶身上;而逸天过世,雷皓也正式升格为他的接班人选。
急转而下的改变,再经过十多年的沧桑杜镇基实在没有大多的精力再逞叱哇风云的枭雄威风了。
“你为了香蝶的儿子而来?”
儿子?不对呀。香蝶的朋友明明说是生女儿的,怎么会——
她神态慌张、呐呐而言:“香蝶生儿子?”
“你不知道吗?”杜镇基也觉得奇怪,宋秀眉不知道香蝶生男生女,怎么送来这么多的礼盒?
秀眉慌乱地收回纸盒便要离去,他叫住她:“你还在美丽华吗?”
秀眉回过头道:“还在。”杜镇基对她说:“来,你坐下。不管你送什么,我都没心情计较;不过,我需要有人陪我聊聊天。既然你来了,就坐下来陪陪我。”
秀眉瞪大眼,叫她陪他?太奇特了吧。
他又问:“告诉我你和逸天怎么认识的?”
“逸天和我?”秀眉从没对别人提过那段过往,现在杜会长既然有心想知道,她也不隐瞒地首度提起。
秀眉数度沉沦于回忆中,而杜镇基也极有耐性地了解了二十三年前的杜逸天。
费了两盅茶的时间,她才说完了那一段维持了八年的爱情与伤痛。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是他亲手毁了这一段爱情故事的,他实在不该再听到的,但他又极于想探讨儿子的心理;这两相矛盾的心态,令他既讨厌、又不得不去碰触。
秀眉在小坐片刻后便回北投,毕竟告假太久总不太好;再加上自己姿色渐差,客人也愈来愈少。不多出席,到时没了客人,叫她吃什么、住什么?
在她临去前,他意外地给了她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