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要紧吧?不用怕啦,那些人已经被我打跑了。”
“多谢恩公相救……”
女子抹去眼泪,垂头福身,重心突然一个不稳,柔馥纤躯往前颠踬跌去,被元宝宗一双粗厚的熊掌接个正著。
“姑娘当心!”
当他看清怀中女子仰起的脸蛋时,霎时被眼前不可方物的绝美清颜一慑,他楞楞地看著那张丽容对他嫣然一笑,轻启的红艳小嘴吐出诡异的黑色烟雾──
下一瞬间,元宝宗的脸庞与咽喉同时感到一股剧烈的蚀骨灼痛。
“你……”他猝然放开美人,痛得十指弯曲、掌背青筋凸爆,喉咙连痛吼都发不出来,在美人绝艳红唇勾出的冷冷一笑中,痛苦跪倒在满地枯腐的落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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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我们又见面了,秦公子。”
酥人心魂的娇嫩甜嗓,来到秦啸日身侧。
“是呀,很巧。”秦啸日嘴角轻抿若有所悟的弧度。
在荒烟漫草间相遇,实在是巧合得不得了!
“花魁姑娘,别来无恙?”他彬彬有礼,微微欠身道。
“即将改变秦公子命运的人是我,咱们就别这么生疏了,你叫我奴依吧。”
美人巧笑倩兮,轻轻偎入秦啸日胸前,涂了丹蔻的纤纤五指不带任何挑逗,而是出于不舍,爱怜地抚摸他宽阔胸膛。
秦啸日对她所出之言没有太多好奇,仍是一派温文浅笑。
“原来人称‘天下至毒’的蛊娘子本名奴依,是苗疆之语吧?很好听。”他蹲身,拿起供奉在墓碑前的一杯清酒,将清酒洒在双亲坟上上。
蛊娘子红唇边的媚笑稍顿,艳眸微眯。
秘密身分遭秦啸日知悉,她虽然震惊,但远远比不上他看似无心实则有意避开她,教她若有所失的感受,以及听见他那句不带丝毫迟疑的赞美,在她心湖所掀起的悸荡。
“你是真心,还是虚伪?”
“都有,既是真心中的虚伪,亦是虚伪中的真心。”天底下能让他卸下虚伪真心以对、真心而笑者,只有一人。
“奴依姑娘也来祭坟?”
“我来挖坟,你的坟。”
他轻叹。“看来,康宁王爷依旧不肯手下留情,放过秦某。”
“你不是个重益图利之人吗,为何不答应与王爷连袂合作?”如此一来,就毋须“牺牲”。
“秦某确实是奴依姑娘所言之属,所以,短视近利并不能满足秦某这样的贪财之人呀。”他微笑道,执起第二杯清酒,洒祭亲坟。
“要是协助王爷登上皇位,你功不可没,金钱、权势你都能得到,何惧?”
当今皇帝的亲叔康宁王,看上秦啸日的雄厚资产,邀揽他作为逆谋反叛的金援后盾,结果他却再三婉拒,与他重视利益的商贾作风根本不符!
“倘若当今圣上苛征暴敛、百姓穷苦,秦某赚不到钱,也许就会考虑王爷的提议。”
钱,从百姓身上赚来,百姓便是他的衣食父母,不是笨蛋就不要与衣食父母过不去。祸国殃民、自讨苦吃的麻烦事,他没兴趣。
“你若执意如此,下场你心知肚明。”蛊娘子冷媚一笑。
他既已得知康宁王图谋不轨却不愿配合,康宁王就不可能留他活口。
秦啸日了然微笑,祭完第三杯清酒,站直颀长身躯微笑面对她。
“奴依姑娘这不就来替我挖坟了吗。”
“你不怕死?”柔媚嗓音一厉。
“如果秦某说不想死,奴依姑娘会背叛康宁王爷,放秦某一马吗?”他态度从容闲适,没有半分站在刀口上的紧张或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