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北极圈内,他不记得自己认识任何拉普人或爱斯基摩人。
“嗯。”芭比发出呻吟般的回应,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盈满了水雾。“这黑头发的女人说她来自一个叫作台湾的地方——”
“喔,上帝!”静立一旁的菲利普忍不住发出一记哀号。“台湾和北极圈未免差太远了吧!竟然有人会把它们搞混,真天才!”
芭比这才发觉办公室内还有别人,连忙收起挑逗的姿态。
“芭比,我马上去见客人,你先下班。”凯尔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自从任用芭比当秘书后,他的太阳穴便经常抽痛。
“晚上——”芭比嘟嘟娇艳欲滴的红唇,欲言又止地瞅着凯尔。
“我再打电话给你。”凯尔抚抚芭比的肩膀,一脸迟疑地敷衍着。
“等你——”芭比搂搂他的腰,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菲利普气得几乎要跳脚。“你和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约会?”他指着凯尔大叫。
“芭比并非一无是处。”凯尔咧咧嘴,扯出一道邪邪坏坏的笑容。
“你对女人的品味愈来愈差了。”菲利普像是打翻了的醋坛子。
凯尔耸耸肩,不予置评。
“还有,外面那个黑发女人又是谁?她为什么千里迢迢跑到哥本哈根来找你?”
“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你别像管家婆一样,唠唠叨叨念个不停好吗?”凯尔拿起手提电脑,头也不回地走出他的办公室。
菲利普就像女人一样难缠,但是,他知道要如何对付女人——包括一直想要变成女人的男人。
尚未走进会客室,凯尔便被那道娉婷的背影迷住了视线。
黑发女子背对着玻璃门,静静伫立在一幅浪漫派时期的画作前。
她那头乌黑柔亮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后。一袭白紫相叠的洋装衬得她亭亭玉立、飘逸出尘。
美……美极了!凯尔暗暗赞叹。
古典优雅的家具,浪漫时期的风景画、纤雅飘逸的美人背影——眼前的情景仿佛一幅新古典名画,处处呈现着恰到好处的美感。
唯一的问题是——凯尔拧拧眉,他根本猜不出这位意外的访客是谁。
他在台湾待了四年,认识了不少台湾女孩。记忆中的台湾女孩都有一头乌黑的长发,而且大部分身材都十分苗条,因此单从长发和纤细的身材来看,并不足以让他想起对方的身分。
他原本可以推开玻璃门,直截了当地揭开意外访客的面目,但是,眼前这情景实在太美了,他忍不住想多看一眼,顺便考验一下自己的记忆力。
她是谁?凯尔冰蓝的眸子浮现一丝迷惘。
他所认识的台湾女孩都非常懂得打扮,而且个个对他热情如火,但是,他真的想不出得谁会大老远的找到这里来,眼前这道美得令人屏息的背影真教人迷惘。
他决定不再玩猜谜游戏,轻轻推开玻璃门。
原以为黑发女孩看画看得十分入神,不料,他才一推门,她便像受了惊吓般,纤细的身影明显地颤了一下。
不会吧?玻璃门发出的声响小得几乎听不见呢!凯尔出声和她打招呼:“嗨——”
女孩慢慢转过身子,精巧美丽的脸孔上有一双波光迷离的乌黑瞳眸。
“你——”凯尔倒抽一口气,震惊与诧异同时攫住他的知觉,冰蓝双眸恍若燃起火焰,俊酷脸庞的肌肉紧紧绷着,一颗心蓦地乱成一团。
意外!太意外了!他竟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也许眼前的影像只是一场梦,这张令人屏息的容颜只是梦里的一部分而已……
望着一语不发、脸部线条紧绷的凯尔,江意芙的心受到了重挫,秋水美眸当下黯淡失色。
假如凯尔还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