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陷人昏迷的柳依颜下马。
“庄主,这一路想必累坏了,”韦总管向后挥挥手。“来人,把庄主手上的姑娘抱到客房去。”
“是。”一名男仆立刻上前。
“不用了。”阎鹰收紧双手,将柳依颜更拥向自己,快步向前。“去把义父请到我的房里来。”
或许是那场高烧烧去了她仅剩的体力,接下来的这一路上,她几乎都在昏睡,好几次他都以为她死了,直到把头靠近她鼻子,听见微微的呼吸声,他才能安心。
依这种状况看来,她身上的毒想必已经侵入内脏,若不尽早清除,只怕就算勉强救活了她,也只是个活死人。
“阎大哥!”
一个身影伴随着这声呼唤如乳燕般扑向他,若非阎鹰眼尖,侧身避开,只怕他怀中的柳依颜会被这一撞给摔落在地。
“你是谁?”抱紧了柳依颜,阎鹰怒斥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
庄里何时来了这么个女人?是丫环吗?
“讨厌……”王蔷薇本想顺势拍阎鹰一下,但他的眼神着实令人畏惧,她只好捂着自己的嘴,格格笑着。“阎大哥怎么这么爱说笑,我是知府大人的女儿,王蔷薇啊。”
知府大人的女儿王蔷薇?他何时邀请她入府小住?!
阎鹰严厉的目光瞪向一旁的韦总管。
“庄主,”韦总管苦着一张脸。“知府大人前些日子派人送了些嫁妆来府里,说是一定要把女儿嫁给您,隔天连王千金也跟着送来了,属下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飞鸽传书给庄主。”
“这就是你说的大事?”阎鹰眉头皱的更紧了,语气却更趋平静。
惨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是的。”韦总管脸更垮了。他该不会要丢了这份好差事了吧?
“相公。”王蔷薇再次凑近他身边,忝不知耻的说:“我们两人的婚事,当然是大事了。”
“无耻。”阎鹰冷冷斥责,正眼都不看她一下。
“你……”王蔷薇脸色顿时大变。“你说什么?”
不知好歹的家伙!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药商,她堂堂一个知府大人的千金,愿意下嫁于他,是他的福气,他竟敢说她无耻?
“无耻。”既然她没听清楚,阎鹰不介意再说一遍。
“你……”王蔷薇死命瞪着他,咬牙切齿。“你难道不怕我爹爹……”
“嗯……好烫……”
低低的呻吟自柳依颜口中发出,阎鹰立刻听见了,脚尖一踮,抱着柳依颜飞离众人,抛下一句。
“立刻派人请义父到我房里!”
该死的阎鹰!
王蔷薇瞪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恨的牙痒痒。
堂堂知府大人的千金岂容你轻蔑,就算用尽所有手段,我也要你娶我!
咱们走着瞧!
婷儿!
柳仲强瞪着床上昏迷的柳依颜,惨白的脸上写满不可置信,伸出巍颤颤的手轻轻碰了下她的脸。
这怎么可能?妻子婷儿明明在十二年前就死在他的怀里,还是他亲手葬了她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颤抖的手指滑过她苍白无血色的脸蛋,停留在微微泛紫的嘴唇上。
但是这脸蛋,这双嘴,分明就是婷儿……
“义父?”阎鹰瞧着义父一举一动,忍不住开口。
“鹰儿,”柳仲强视线不离床上人儿,颤抖着声音说:“这位姑娘是……”
“义父,她名叫柳依颜,”纵使不明白义父的激动为何,阎鹰依旧回答。“她中了毒……”
“柳依颜……”
闻言,柳仲强似乎大受震惊,整个人猛然跳起,攫住阎鹰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