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美。”在路灯昏黄的光线投射下,远鹏黑玉般的眼眸含着某种热烈的情意,深深地看进她羞涩又惊愕的水眸里。
夜色四面八方地笼罩向他们,除了从一楼住家隐隐约约传来的电视节目声音外,深巷里再也没有其他杂声。
远鹏刚才真的开口称赞她?
紫珊仍处在震惊中,眼光呆呆地瞪着他修长有力的手,在夜色下几乎看不太清楚的细柔发丝,被他缠绕在指间做最亲密的接触。
“紫珊。”远鹏轻喃着她的名字,将手中的一绺秀发放到唇边亲吻。
紫珊如受电殛,单薄的身子轻轻颤抖。
“会冷吗?”他关心地问。
“不。”她羞赧地垂下头。
远鹏的手试探地放在她肩上,温柔地说:“我的车停在前面。”
“嗯。”紫珊点点头,心脏剧烈狂跳,头微微昏着。
秋蕙刚才还说远鹏有十年没谈恋爱,不清楚要如何跟女性交往,可是他刚才表现的“生疏”技巧,便足以让她这个情窦初开的女人,为之意乱情迷。
并不是说他表现得像情场经验丰富的花花公子,而是他那种不经意的温柔,自然脱口而出的甜蜜赞叹,对她这种初涉情场的女人,具有太大的杀伤力。
她纳闷着,为何这么多年来没有女人为他动心。
她不知道的是,远鹏在美国时,老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而平日又守礼自持,工作之余,不是窝在家中,便是到健身房,遇到长假则选择登山健行、攀岩来休闲,鲜少参加社交活动。
就算有女同事主动追求他,也因远鹏的心如止水而打退堂鼓。这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表现出年少时倜傥风流的手段,也果然如永清所说宝刀未老,一出手便迷倒了紫珊。
“到了,就这辆。”远鹏关了防盗器,将钥匙插进车门的锁孔。
紫珊这时才发现眼前有辆深蓝色的轿车。
虽然离开英国有一年了,但紫珊还是一眼认出这辆看起来帅气十足,引擎盖前端凸起四个圆形头灯,并有着心形水箱护罩的跑车,是来自英国的高级房车积架。
紫珊不得不承认,这辆线条优雅、给人稳重感觉的房车,比前次见到的炫眼跑车要符合远鹏的型。
不过她还是好奇地问:“那辆橘红色的呢?”
“还给我表哥了,总不能老是开他的车,所以买了这辆车。我在美国时有辆积架的敞篷式跑车,但碍于台湾的气候并不适合敞篷车,而跑车在这里也实在太显眼了,所以还是选择房车。”远鹏替紫珊打开车门,送她上车后,才绕到一边坐上驾驶座。
他打开冷气、音响,但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将脸转向紫珊,微笑地说:“现在票在你手上,明天我非得跟紧你不可。”
“我……我可以把票给你。”
“然后辜负永清和秋蕙的好意吗?”
“你是怕辜负他们的好意才……”紫珊咬住下唇,脸色变得苍白。
“傻瓜。”远鹏握住她意欲闪躲的柔荑,放到稳定跳动的心口处,漆黑的眼瞳深情地凝望她,“像你这样温柔婉约的美女,会不值得我接受他们的好意,把握机会跟你共度浪漫的花月良宵吗?”
“你……你怎么也变得像永清那样油嘴滑舌了?”她脸色稍霁地睨了他一眼。
远鹏莞尔,轻笑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对于永清夫妇给的这个机会,是万分珍惜。说真的,如果没有他们的鼓励,真不知道我还要浪费多少时间,才能鼓起勇气约你。
“真有这么难吗?”她用充满怜惜的眼光深深凝视着他。
“十年了,你说难不难?”远鹏握紧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
紫珊张了张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