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准时下班的男人又回归了原状,坚守岗位直到诊所里最后一盏灯熄灭,非要把自己的体力消耗到极限,才能换取一夜好眠。
这天,战台枫穿着白袍百般无奈,却又心浮气燥的在诊所里瞎晃。
为什么在他最想投入工作的时候,偏偏一只小猫都不上门,害他手痒想练练「缝纫」技术的机会都没有,此刻他甚至巴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变胖、单眼皮、平胸、塌鼻子……
无聊所以胡思乱想,而该死的脑袋不论东想西想、天马行空,却随时都会跳出一个他已经明令自己禁止去想的身影,就是等着迎接男友归来,成天欢欣鼓舞的解岚。
「啊--」战台枫烦躁的晃呀晃,晃到白阳庶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咬牙问:「大树,为什么从中午过后,诊所里就一个病患都没有,你去查查,是不是有人在这附近开业想挑战我战台枫的威名?」倏然松开手,他脾气暴躁的猛爬头发。
无辜的白阳庶则歪倒在椅子上,「学长,没有,最近没人开业。」他一脸无奈。
「没有?难不成是鬼月到了不宜动刀?」
「学长,都入冬了,哪里来的鬼月?」白阳庶揪揪自己白袍下的毛衣。
「那为什么爱美的女人都不上门了?」
「我也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成天像神木似的杵在这儿,你会知道那八成是卜卦猜来的。」战台枫脾气阴晴不定,「斐如月人呢?」
「小月说她饿了,去巷口买碗糕。」
「吃、吃、吃,她再吃下去就真的会肥得像月亮了!」他一把将白阳庶从柜台椅子上揪起,「你去里面,换我来坐柜台。」
「可是,学长……」他嗫嚅的低唤。
「快去,再叫我就把你声带切断。」战台枫赏过一道威胁的冷光。
噤声,白阳庶掐着脖子,抢在未失声之前赶紧落荒而逃。
不一会儿,远远的,斐如月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食物,边走边回头察看的推开诊所的门,「大树,那个小姐还没走说,而且她好像还在哭欸?两颗眼睛肿得像乒乓球,她再这样哭下去,我们诊所会不会被她哭衰了?客人搞不好都被她吓走了啦!」
忽尔,一颗斐如月意料之外的脑袋,从柜台后方探了出来,「谁在哭?哪个该死的家伙胆敢在我们诊所前面哭衰?」表情狰狞至极。
「喝!战、战医生……」她被这张阴沉有余、善意不足的脸吓了天大一跳,连退十来步,直到她的身躯抵在诊所的门上。
「妳这是什么表情?现在是在跟我演『见鬼』第三集吗?」战台枫冲着她露出招牌的险笑。
斐如月勉强扯笑,「战医生,怎么是你?」惊魂未定。
「怎么,不能是我?」俊颜一凛。
「也、也不是啦!」她死命陪着笑。
「阿月,妳说谁在外面哭?」哪个家伙如此大胆,哭也不挑地方,存心来破败他的业绩,再这样痴等下去,他人生第一个纪录--单日看诊人数三人--即将建立,到时候铁被同业笑掉大牙。
「就上回那个小姐啊,打从中午就坐在诊所外面的花台上哭,我问她怎么了,她不说,我问她要不要进来,她也摇头,可是她哭得好恐怖,」斐如月打了一个哆嗦,「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我们这儿吃了什么亏,难怪一整天连只蚊子都没看到,客人一定都被她吓走了。」
「上回哪个小姐?」他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医疗疏失的案例发生,只得绞尽脑汁努力的回想。
「就是之前帮战医生送皮夹来的那个解小姐啊!」
解岚?!「那妳之前为什么吭都没吭?」战台枫暴吼一句。
原本怒火熊熊的面容突然布满心疼怜惜,忽地,一阵风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