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徐走舞睁开眼,悄然的从木箱上坐起来。今天一整天她都非常认真的工作着,一进房间,她立刻躺在木箱上,呼呼大睡,女佣们都以为她是做得太累了,一沾床就睡觉了,也就没太注意她。
她们哪里知道,她的熟睡跟打呼全是她假装出来的,纵然她真的困得要命,也硬是不让自己睡着。
仔细的看遍房里的每张床,并凝神倾听了一会儿,确定大家都熟睡了以后,她将双脚移下木箱,在站起身来的那一刹那,一阵晕眩袭来,她连忙又坐回木箱上。
一定是她工作的太卖力了,体力透支,因此才会产生晕眩的感觉,休息一下就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静坐了三分钟后,待晕眩感已经消失后,她重新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移向房门。她旋了下门把,没锁,于是迅速闪出房间。
她不知道就在她阉上门后,林子琼也睁开了目艮。
徐走舞沿着长长的走道,小心谨慎的前进。穆翼大宅警卫森严,入夜后更是保护得摘水不漏。不过,她早就趁着打扫时,勘察好地形,并拟定了逃走的路径。
佣人房在穆宅的最左侧,与外面的街道只隔了一道墙,虽然偶尔有警卫巡逻经过,但只要她把握时间越过那道墙就行了。
她顺利的来到最左侧,小心的打开窗子,一股凉风袭袭吹人,像要将人吹人梦乡。徐定舞用力甩甩头,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她头往下望了望,没人。
她在二楼,而这个窗户是最靠近围墙的,如果运气好的话,她只要一跳,就可以跳到围墙上,然后再跳下围墙,那她就自由了。
她跨上窗棂,左右上下望了望,确定没人后,纵身一跳,成功的跃上围墙,她正沾沾白喜着,不经意的往下一望,顿时她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好……高呀!徐定舞又是一阵晕眩,连忙收回视线。
在窗户那头往下望时,不会觉得高呀,怎么跳到围墙上,围墙跟马路的距离就变得那么高了!而且夜半时分,昏昏暗暗的,看起来显得更高,跳下去说不定会受伤,严重的话也许还会摔死。
天呀,她的脑袋更晕了。徐定舞蹲在三十公分宽的围墙上,在跳与不跳之间犹豫不决。
“你在干什么?”
低沉微愠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响起,徐定舞吓得差点栽下围墙。
她僵硬的转过脖子,果然,穆翼背着光看不清表情的站在敞开的窗户前,而他身后意料中的跟了一票人。
看到穆翼,失望与放松的情绪竟同时在她体内升起,看来她真的是太懦弱了。而当她看到站在一角,正阴险微笑着的林子琼时,她才明白为什么穆翼会出现在这里,准是林子琼这爪耙子去报的信。
“别告诉我你是在梦游。”穆翼的声音又传来。
徐定舞看到他身后有几个警卫捂着嘴在笑。她既尴尬又无法反驳,要是不犹豫直接跳下围墙就好了,受伤总比被人嘲笑来得好。
“我不是梦游,我只是出来赏月。”她高傲的抬起头,望向黑色穹苍,却找不到半点月亮的影子。她窘得满脸通红,但还是高高仰着脸,假装在欣赏着。但,心里暗骂着,连月亮也跟她作对,天天露脸的月娘,偏偏选在她需要月娘露脸的这一天躲了起来。
在场的人全都心知肚明的知道徐定舞蹲在围墙上,不是梦游,更不是赏月,她是想逃走,就是不知道岛主要怎么处理。
穆翼厚道的没拆穿她的谎言,再刺激她,她恐怕真的会跳下围墙。
“跳回来,我会接住你的。”他冷冷的说。
站在穆翼左后方的杨天革向前一步。“岛主,这种小事我们去做就好了,你千万不要以身涉险。”
这徐定舞真是个不定时炸弹,在第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