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祀睡了一个好眠。
仿佛他没有在黎明时分送赵珊回去时遇上她父亲,仿佛赵天凤没有冷着一张脸叫他补完眠后去见他。
他的心情是笃定的。
当一个男人决定了自己的生活目标,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撼动他。
起身梳洗完毕,吩咐况嫂将今晨他交代的点心准备好,正打算赶往赵家时,况丽的尖叫声从前厅一路喧腾而来,他好奇地走出房间张望。
阳光下,一身鹅黄女装的赵珊美的令人屏息,承祀在炫目的惊艳中,快步迎向她,耳中还传入况丽指着愁眉颦蹙的赵珊“你……你……”地叫着。
“珊儿,你怎么来了?”他小心地扶住她娇柔的身躯。
“我……”赵珊正待答话,况丽还在一旁“你……你……”地喊个不停,老况看不过去,连忙制止孙女。
“阿丽,别这么不礼貌地指着人家。”
“可是爷爷,他……她……”
“她怎样?又不是不认识?赵小姐常来啊。”
“况爷爷……”
“老况!”
赵珊和承祀同时对老况喊着,一个表情惊异,另一个眼里飞进一抹恍然。
“老况,你早知道了。”承祀指控道。“居然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
“咦?我以为少爷早知道了。”老况故作惊愕道,眸里闪过一抹狡黠。
“你这个老奸巨猾的……”承祀咬牙切齿。
“少爷这话有待商榷,老况什么都没做啊。”他无辜地为自己辩驳。
就因为他什么都没做才可恶!承祀微怒地想。
凭赵珊的聪颖,很快地领会到老况早就知道她的女儿身份,她感激地看向老人家,谢谢他没有拆穿她。
“承祀,你别怪况爷爷,我有急事要跟你说。”
“珊儿,什么事?”面对那张灿若朝阳的娇颜,承祀自然换上和颜悦色,眸光无限爱怜。
“爹他知道了。”她小声地道。
“我知道。他叫我睡饱后去你家。”
“你什么时候遇到他的?”赵珊紧张地问。
“就在我送你回家后,转身往回走时遇见的。”
“那他有没有……”
看赵珊这么慌张,承祀心疼地搂着她安慰道:“我不是好端端站在这里吗?放心好了,你爹不会对我怎样的。对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早上爹要娘来跟我说,叫我以后晚上不要跑出去。娘暗示我爹知道咱们的事,我……”
“你爹没骂你吧?”承祀担心地问着。
“没有。”赵珊摇头,“他什么都没说。今早我起床时没遇到他。”
“既然如此,有什么好担心的?”承祀十分镇定。
“哎呀,我是怕爹误会了我们……”她懊恼地嚷到一半却及时掩住嘴,因为老况正拉长耳朵听着,她害羞地红了脸。
“老况,我跟珊儿回她家去。”承祀睨了老况一眼,交代道。
“少爷和赵小姐慢走啊。”老况兴高采烈地送走两人,嘴已笑得合不拢。他得赶紧给老爷写封信,少爷的婚事该办了。
他哼着曲儿,不理会仍在那里念着“她怎么会是女的”的丽儿,自顾白地往房间走去。
把那对聒噪的母女赶走后,赵天凤顿时觉得耳根子清静不少,书房里除了他之外,就只有那位等着他兴师问罪的快乐男子。
没错,君承祀简直像偷了腥的猫般笑得合不拢嘴,一点都不像偷人家女儿,准备面对女方父亲怒气的男子。
“你打算怎么做?”他端起父亲的架子,凶恶地瞪视他。
承祀气定神闲,一派雍容。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