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湛蘅用力撕掉新月历的第一张纸。
美丽的雪景之下印着二○○四年一月日期与星期的排列,看着崭新一年的崭新月历,心中涌起一阵感动……才怪,对于进入社会的人来讲,一元复始,也就是老了一岁,没什么好开心。
以前学生时期还会因为放假而高兴,但她现在连日夜都不分了,还说什么元旦不元旦,在她的字典里没有国定假日这四个字。
星期四哪……
距离乔霓结婚刚好一个星期,虽然说是一百六十八个小时以前的事情,但现在想起来还是一个不爽。
那家伙,他以为他是谁啊,凭什么用那种教训的语气跟她说话?
她是不诚实,但也没说谎啊。
哪有人自己误会还要怪到别人头上的?
火大的穿好衣服,套上鞋子,正准备去赴方玺媛回美国前的最后一次聚会,手机响了。认识的人,她都有做来电区隔,这种音乐是唯一没设定的,基本上来说,就是平常完全没在联络的。
有号码,但认不出来是谁。
无所谓啦,反正接电话又不用付费。
按下了通话键,「喂。」
「我找石湛蘅。」
弯弯的眉毛向眉心聚拢。这声音……不就是刚刚她在心中咒骂的那个家伙吗?他找她干么?但就在她想这么问的时候,另外一个疑惑却先跳了出来,来不及犹豫,嘴巴已经比心思快了一步。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妳是石湛蘅吗?」
「是啦,你要问几遍?」
「我想确定一下,免得找错对象。」程捷的声音带着调侃,「我必须很确定妳是我要找的人,才能告诉妳我要做什么。」
这烂人……
「你是特别打电话来跟我吵架,还是打电话来跟我抬杠?」石湛蘅没好气的回答,「虽然手机不用我出钱,但我也不想跟你这种人聊天,有话快说,我没时间听你闲扯。」
「我只是想告诉妳,我后来要回去收化妆箱的时候,在新娘休息室捡到一条链子,问过几个进出过化妆间的女孩子,都说自己没有掉东西,妳是最后一个了,不过如果妳没空的话,等妳有时间我再跟妳确认好了。」
「等一下--」
突如其来的高分贝,让电话那头的程捷露出一丝笑意。看来,七天的忍耐是值得的,她的反应超出他预期的好。
链子的手工很细,炼身刻有玫瑰,玫瑰心中镶有小颗的碎钻,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而且他请懂珠宝的朋友看过了,是小有年代的名牌精品。
「是什么样子?银色的吗?上面有玫瑰雕刻花样的?」
「对。」
「那是我的。」石湛蘅在这头完全激动起来,「你现在在哪?等我,我坐出租车过去拿。」
程捷虽然对她的「有反应」觉得颇为高兴,但那语句毕竟还是不太寻常,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应该高兴的时候,「妳还好吧?」
「我没事,告诉我你在哪?公司吗?还是家里?我去哪里等你比较方便?」
「妳很急?」
程捷试探性的询问,没想到得到一个完全没有掩饰的回答。
「对……很急……」她顿了顿,语气似乎和缓,但那迫切的情绪,已然成功的透过电话传达出来,「告诉我你在哪里?」
说到最后一个字,石湛蘅几乎有点颤抖,因为那是父母亲送给她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
距离现在多久了呢?十年?或者需要更久……她记不得了,也不想去记得,因为,每多想一次,她就多难受一次。
父母亲在她高中的时候因为意外过世,留下她与弟弟硕臣相依为命,虽然说,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