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宛若水珠儿似的一颗颗滑下,浅浅的低吟从紧抿的唇畔逸出,一双忙碌的白皙小手不断地在那滚烫的额际和冰凉的清水中来回穿梭着。
每每那沾得冰凉的布巾,一放到那发烫的额际,便很快地变得温热。
「水……我要水……」
似乎平常愈健壮的人,只要一生起病来就会愈严重。
眼看着只要入了城,那四川唐府便已近在眼前,可是唐无极却因为染了风寒而倒下,病况时好时坏。
听到床榻上的主子开口讨要水喝,晓颜缓缓放下手中的布巾,慢步走到房中央的桌旁,倒了一杯水。
她回头瞧瞧躺在床上的他,再转头看向方才被自己斟满的茶杯,她薄唇微抿,时间在这一刻彷佛停滞似的,她好半晌没有任何的举动。
终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她闭目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正准备探入自己的怀中时,紧锁的门却在此时响起一阵轻敲。
她的手倏地自胸口抽回,目光调向门扉,眸中含着深沉的疑惑。
在这个已然深沉的夜里,照理说应该不会有人来敲门,再说她和主子在这儿算是人生地不熟,应该也不会有访客,那门外耐心十足的人究竟是谁?
「是谁?」晓颜扬声轻问。
门外的人没回答,只是持续着那规律的轻敲,大有不来开门就不罢手的坚持。
手搭在门栓将门拉开一条小小的细缝,待她瞧清门外的人后,脸色愀然一变。
「妳……」
「嘘!」对方食指搭在红艳艳的菱唇上,晓颜原本到口的惊呼立时噤了声。
「我听说他病了?」钱盈盈闪身进入房内,一双眼立时眺往躺在床上轻喘的人,水漾的眸里漾满了忧心。
那抹忧心来得又快又急,她快速走近床榻,双手很自然地采上他滚烫的额际,然后便开始忙碌地替换着他额际的巾帕。
「夫人,这个我来做就行了!」
一见她自己动手,晓颜连忙着急地上前要接过她手中的巾帕,彷佛怕她怪她不尽责似的慌乱。
「没关系,我来照顾他好了。」
「夫人怎么会来?」她好奇地问。
「我来这儿的事,暂时别让无极知道。」不觉得有必要向一个丫鬟解释那么多,钱盈盈没多说什么,只是头也不回地交代道。
「是的,夫人!」晶亮的眸中闪过一丝起伏,但很快又隐去。
「还有,这些是我特地请大夫开的方子,妳拿去煎吧!」
将自己带来的药材递给晓颜,钱盈盈的手很自然地再次探向唐无极的额际,拂开他被汗水濡湿的发。
他是她名义上的夫婿,但这却是除了洞房外她第一次这么近的望着他,心中蓦地生起一抹奇异的感受,忍不住地她探出纤指,细细地描摹着他英挺的五官。
此刻的他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剑拔弩张防卫之姿,颊畔的那抹苍白为他添上了一抹柔软,纤指轻划过他那饱满的额、挺直的鼻粱,然后来到他薄抿着的唇,脑海中浮起那日他刻意在大庭广众下所做的行为。
心下一阵莫名的悸动,想都没想的,她俯下身,双唇贴上了他的。突然间她很想试试是不是每一次的唇舌交缠,都能带给她那么大的震撼,彷佛所有理智都被抽离的感觉。
四唇交接,她还来不及细细体会这样的感受,昏迷中的唐无极却彷佛有着自己的意志一般,她才贴近,他的唇舌便跟着缠上了她红艳的唇,双手也环上她浑圆的肩头,硬将她向下拉去。
「你……」完全没有想到昏迷中的男人竟然还有这等蛮力,猝不及防的她整个人扑跌在他的身上。
她的双手贴上他的胸膛,想要藉此施力拉开彼此的距离,可是偏偏男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