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才刚抓起酒杯,忽地开了口——
“再给我调一杯血腥玛丽,放到最角落的那个位置上。”说着,时越头也不回地,就伸手指向吧台角落的一个座位。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啜饮着血腥玛丽。那鲜红似血的液体映着她甜美的脸庞时,她的唇因这饮血似的动作,而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
那模样……竟像个堕天使般。
就那一眼,让时越疯狂地爱上她。
而在她死后,时越每次来到天堂酒吧,总会习惯性地点上一杯血腥玛丽,放在她常坐的那个位子上。彷佛她还活着。
“是送角落那位先生,一杯血腥玛丽吗?”酒保点点头,就打算开始调酒。
“先生?”时越愣了一下,这才转头看向自己所指的位置,因为那附近的几张位子,几乎都是空下来的,所以时越刚刚没注意到他。
男人正好坐在他指定的座位上。他有张斯文的脸孔,一身的高贵气质,乍看之下与这里格格不入,但那
淡漠的眼神,又无情地令人发寒。
那是一个堕天使才会有的眼神。
看着眼前的堕天使,时越莫名地把另一个堕天使的形象,套在他的身上。
虽然他们不论是相貌,抑或是气质,甚至是性别,根本都相差得千万里远,但时越却兴奋莫名,在经过了这么多年之后,他终于见到了堕天使。
“酒保,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时越对跟前这个男人感兴趣极了。
“一无所知。他像是没有背景似的,整条黑街没有人认识他。”酒保答道,如果可以,他也想知道那男人是谁。
那男人是一个月前才出现在黑街,他是谁?他为什么会来黑街?没人知道。
他似乎在等待什么,日复一日地出现在黑街,偶尔会像这样坐在天堂酒吧里,而酒保对他一无所知的原因,则是因为他从不说他自己的事。
一般人三杯黄汤下肚,嘴巴自然就胡了,但那男人似乎并非如此,任酒保怎么套话,他是能顾左右而言他。
这让酒保不免有些挫败,觉得自己的信心大大受创。
“无名氏吗……”听了酒保的叙述,时越对那男人的兴趣完全被挑起了。
时越拿着自己的酒杯,走到男人身旁的位子坐下,问道:
“你是在等什么吗?”时越也不浪费时间;单刀直入地问着。
闻言,男人微微侧过头,瞄了时越一眼。
“我在等一个人。等看看有没有像你这种人,会自己靠过来。”男人淡淡地说道,拿起眼前的威士忌浅啜了一口。
如果时越有注意的话,他就会看到男人抓着酒杯的手,正握得死紧,几乎是要把酒杯抓破般地用力,就连指节也隐隐泛着白。
但时越的心思全在跟前的男人身上,自然无暇注意这等小细节。
“我这种人?”时越挑眉,不能理解男人的话。
“你应该是个有地位的人……一个真正握有大权、能做下决策的人。我需要一个老板,你愿意雇用我吗?”明明该是有求于人口气,但男人说话时的模样。像是赐予时越什么天大的恩惠。
“你现在是求我雇用你吗?”时越哈哈大笑,对男人的傲气很欣赏。他有多久没见过如此有自信,又保有一丝谦卑的人了?
怕是有好些年了。
现在的年轻人,不是太过狂妄、眼界又太高,以至于看不清自己有几两重,就是自卑过了头,对自己压根儿没半点信心。
能在两者之间取得平衡点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少见了。
“我没有求你,因为这事要讲究你情我愿,如果我不愿意,即使你想雇我,也是没用。”男人淡淡开口,敛下的眸底,瞬间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