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静回了一个过去。
“你这周又不回来?”文幕山口气有点不好。
池静看着天花板,懒散地回:“我在家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听你的滚出来了你又埋怨,人老了都爱这么没事找事吗?”
文幕山被堵的一时无语。半晌才扯个嗓子骂她:“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我是无缘无故的赶你出去吗?”
“果然是老糊涂。”池静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说,“兔崽子哪来的翅膀?”
文幕山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直抽。忽然间觉得池静不回来是眼不见为净。
“算了算了,你爱回来不回来。”
这幽怨的口气让池静收敛下来。她笑了声:“师傅,徒儿下周回去看你吧。我今天要去临市。”
文幕山沉默片刻,表示同意:“你走了这么久,是该回去看看了。”
池静去的地方,是临市的一家社会福利院。文幕山在她五岁的时候从这里把她接走的。
后来文幕山每年会领她回来一次,每次都会带上一些要捐赠的物品。也是因为这样,池静这个走出去的孩子还一直被这里的人记着。
大门前仍旧是那两棵郁郁葱葱的杨树,只是外在环境比从前好了太多。
池静进门的时候,正巧遇到院长从里面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池静扬起笑容喊他。头发花白的院长扶着老花镜端详半天,才认出池静。
“人老了,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两人走在后院的小路上,原本满是裂纹的道路如今已经焕然一新,平整洁净。
池静注意到,改头换面的远远不止这一条路。
“哪老了。您这年纪应该跟我家文师傅差不多。”
老院长被她这句话逗得一乐,带她在一条木质长椅坐下。
“每次看见你我都很欣慰。文先生是个好人。”
有句话叫同人不同命,院里有因为各种原因被送进来的孩子。又有一部分后来被人领养走。从这里出去后,他们以后的人生都各有不同。
池静算是“命好”的那一种。
池静笑了笑:“看见这里越来越好,我也很高兴。”
这一路过来,池静看到了新的图书馆,新的游乐场所,孩子们脸上不再只有不安和渴望,也露出了真正快乐的表情。
“这些都要感谢舒先生。”院长手里的钥匙传出窸窣的脆响,“自从你们一起来过后,舒先生每年都会给院里捐款。他帮我们解决了不少问题。”
院长转头看着池静:“舒先生这次怎么没一起来?”
池静怔怔地好回了一句:“他在出差。”
“这三年里舒先生帮了我们很多。只是见不到他,连句谢谢都说不上。”老院长对池静说,“你看到他,帮我传达一下谢意。”
“好。”
院长拍了拍池静的肩膀,站起身来:“早点回去吧。”
院长走远,池静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长椅上。
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池静脑中混沌无比。老院长那几句话就像水泥一样灌进她耳朵里,将大脑里的氧气一点一点都挤出去。
池静虽然没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但是她始终自认是一个骄傲的人。
因为从小嗅觉不同于常人,被文幕山收养后跟着他开始学习调香。她长得好,又聪明,还是调香大师文幕山唯一一个徒弟,这些都是池静值得骄傲的资本。
就算当初跟舒律在一起时,她也不曾自卑过。
她跟舒律纠缠了两年,两人才真正在一起。那时池静二十岁,谈了人生中第一次恋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等她会意过来时,她发现自己满心满眼都是舒律这个男人。可是舒律呢?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