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电梯有四部,分高层全层和单双层。
直到指示灯越过要去的楼层舒律才发现自己上错了电梯。折回包房前,正听见有人出坏主意怎么灌他。
推门进去,几个人瞬间收了声。只有一个痞里痞气的冲他笑:“既然你都听见了我也不多废话,三杯,喝了吧!”
舒律看他一眼,没搭理。将外套挂好走到那人身边坐下。
“我说怎么迟到了,爽完了才来的?”
严昊看着舒律白衬衫领口的那一抹玫红,给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舒律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眉头拧了一瞬,随即神色如常:“半个小时能做什么?”
严昊嘿嘿笑,十几年兄弟没正经惯了,说话都没什么把门的。
有人看舒律不怎么爽的样子,明智地将话对准严昊:“资本主义社会不好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一帮兄弟以前每年都会聚一聚,自从严昊出国后就断了。他不在没人能叫得动舒律。
“再好也比不上有东方女人的地方好。”严昊点了根烟猛吸一口,“拍了几部小众电影,尺度大画面美,就是少了点韵味儿。”
“你那尺度还叫大?都没进去!”
“进去那是!”严昊瞥他们,“爷是搞艺术的,不混岛国!”
几人哈哈笑,舒律也勾了勾嘴角。
“我当时看上一个中国小妞儿,那叫一个勾人。嘴皮子说破了都没让她当成女主角。被拒绝后我就寻思,何苦来哉。回国还怕找不到人吗!”
“人家估计也是嫌你尺度小!”
严昊哼笑,没说话。
他给舒律倒了一杯酒,低声道:“最近在筹一个片子,改天给你看看剧本。”
“给我看?”
“兄弟一场,跟你拉个赞助。”
舒律眼尾上扬,似笑非笑:“那三杯酒还没动。”
卧槽,记仇呢!
按灭烟头,严昊认栽:“得,我包了!”
几年没聚,一帮人都喝的有点高。严昊坐在舒律车上,车窗开着,从里面冒出两缕白烟。
“你这自律的毛病得改改。出来嗨,就你没醉,有点意思没?”
一阵轻风拂过,吹歪了烟雾,沾染了眉眼。
舒律眯了眯眼睛,看着远处:“走这几年没跟伯父联系?”
“联系了。每次说两句就吵起来。”严昊冷笑,“都他妈以为我在国外光鲜亮丽,有多难混只有自己知道。”
指尖一颤,舒律将烫到自己的烟蒂掐灭。
就像知道舒律在想什么,严昊下一句话直接给了他答案:“但老子挺下来了!我他妈宁愿伤痕累累的成功,也不愿意灰突突地就滚回来受他们白眼!”
到家已近凌晨。
浴室里,舒律正将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镜子里的男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没什么表情,线条冷硬却男人味十足。
以前就经常被她说太严肃。说完又笑眯眯的强调:“不过看着禁欲,我喜欢。”
解到上面最后一颗,舒律手指停住。印在领口处模糊的半个唇印格外刺眼。
扔得那么干脆。喜欢?
他冷漠地扯了扯嘴角,将衬衫脱下丢进洗衣篮里。
——
何芮睡到半夜觉得口干舌燥,摸黑爬起来灌了一杯水,扭头看见窗前穿着浴袍的身影差点吓一跳。
酒醒得差不多,她放下杯子走到池静身边。
“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池静坐在高脚椅上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杯。
“睡不着。”
“看见他失眠了?”何芮问她,“说真的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