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着红绿交叠图样的窗纸被沾得湿润的指尖儿给润破了一个洞。
一阵轻烟不朝痕迹地顺着竹管儿,被徐徐地吹入室内,那烟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
竹管儿被仔细地收起,来人鬼鬼祟祟地就要转身离去。
不意,却被身后的人吓了好大一跳,那几乎失序的心跳在看清身后的人时,更是不由自主狂跳了起来。
「你……」
「原来一切都是妳啊?」龙临渊的声音含着一股冻入骨髓的森冷。
深吸了一口气,方季云虽然强自镇定,但说起话来仍旧吞吞吐吐地,「二爷……在说什么?季云不明白。」
「妳不会不明白的!」他笃定地说。
端视她方才那种奇怪的举动,龙临渊已经几乎可以断言,最近这一阵子的遇袭,大抵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还好,他方巧心情烦躁,夜半无法入眠的出来逛逛想想,否则那一团迷雾还不知道啥时才能解开呢?
毕竟,任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方季云有啥动机这么做,他原本还以为她的出现应该是巧合,结果……
但是为什么呢?
「二爷,指的是什么?」经过刚刚一瞬间的平抚,方季云的心惊已经泰半被隐藏了起来。
只见她勾起一抹惯有的甜笑,状似天真地朝龙临渊问道。
「指妳之前三番两次害我,此刻又对千寻起了恶心。」心中挂记着待在房内的傅千寻,他完全懒得再同她废话下去,于是直言道。
「这样的指控恁大,二爷,敢问你有什么证据可左证呢?」怎么说也是大宅门里调教出来的千金,伶俐的口舌自然少不了。
只见龙临渊倏地一个小擒拿出手,方才被方季云藏起来的竹管已经落在他的掌中。
「这就是证据。」
「一根小竹管儿也能当证据?」她轻声嗤笑,明显地对他的怒气不以为然。
「妳若没有心怀歹心,为何要用这竹管儿吹进毒烟?」
「毒烟?那只不过是一般的馨香,女孩儿家好玩的东西罢了。」
「深更半夜玩这东西?」他不信地挑起眉。
「二爷若是不信,大可以进屋子里去瞧瞧傅姊姊,看她是否安好。」
方季云那自若的神色与方才的不安大相径庭,也让原本不容她辩解的龙临渊对自己的结论产生了犹疑。
「妳若没伤害她便罢,若是伤害了她,那么妳方家与盘龙堡将世世代代为敌。」
面对他那冷冽的威胁,方季云不但不似方才那般惊惧,反而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似的笑道:「二爷,想不到你对傅姊姊的情根已经种得这般深了,我这些年的感情只怕真的是所托非人了……」眼带迷离,她喃喃地说道,忽尔又正色的对着他说道:「妳放心,我不会纠缠着你的,可是别人……」方季云突然噤口不语,隐隐含恨的目光忽尔往紧阖的房门瞥去。
看着她的样子,龙临渊突然心生不祥,当下不再多言,脚步急切的走入了屋子里,她也没逃没避的跟了上去。
门吱呀一声的被急急推开,那人眼的景象立时让龙临渊的心中一紧。
傅千寻纤细的身躯软倒在地,他见到这景象,心中一紧,立时飞掠过去,将她拥在怀中。
「千寻、千寻!」他连声低唤着,却怎么也唤不醒怀中的人儿。
倏地抬头,他的眸中杀意尽现,瞪视着尾随而来的方季云。
「妳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龙临渊咬着牙,怒声质问。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是我做的?」她一双眼在恨意之外亦盛着不安。
还是晚了一步吗?
「妳在深夜里鬼鬼祟祟的,不是妳做的,难道还有别人,眼见为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