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翎的工作轻松,但也教人苦恼,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耗到何时才能见到江廷浩,每天蹲在厨房帮忙洗菜、洗碗,不得到大厅、不许到二楼,尤其不是职责范围之地,谁也不能在江家乱走。
江家的规矩颇多,谁要犯了错,绝不宽容,但只要不犯错,据说这里的薪水比别家多了两、三倍,又免费供膳宿,主人又比别家的好相处得多,是个相当不错的工作。
这全是楚翎由林美珠那儿听来的,本来管家是不打算用楚翎,因为她一来便犯了戒,随随便便地闯上二楼,谁知她是不是想上楼偷东西。若不是大少爷醒来,厨房又缺人缺得紧,才不得不雇用她,也因此,管家盯她盯得特别紧。
在楚翎看来,江家只有三个主人,却请了十几个佣人,未免太奢华了,只要调个整理房间的女仆来厨房帮忙就成了,何须另外请人呢?可是,据林美珠说,这是江家的习惯。各人有各人的职责,每人负责一部分,务必做得尽善尽美,让主人觉得满意;若因职务调来调去,使得人手不够,或者工作做得不好,那还不如多请几个人。
因为怕被赶出江家。楚翎总是乖乖地待在厨房,下了班也乖乖的回到寝室,幸好她与林美珠同一个房间,而林美珠又特别爱说话,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所以,楚翎晓得,当所有人知道她来应征那天私自闯上二楼后,皆以特殊的眼光看她,但为了江廷浩,她全忍了下来。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江廷浩还是对她不闻不问,据林美珠说,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从前天开始上班,而她却没有机会见他。其实,也不是没机会见他,只要她胆敢闯上二楼就成了,可是,她怕的是……是他不肯认她,到时她该怎么办呢?
她可有勇气承认他翻脸不认人吗?也许就这么放弃好了,自己也不会自取其辱。可是,她又心有不甘,当初是江廷浩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他们可以做朋友的,如今为什么毁约呢?她也只不过是想要个朋友而已,就这么困难吗?楚翎独自坐在花园的一角暗自伤心垂泪。
“这里靠近厨房,可没有超出范围。”
她抬眼望望四周,嘲笑自己,没想到自己怕被赶出去,就连花园也不敢走进去欣赏,即使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她也只敢乖乖地坐在这儿,不敢超出范围。
二十几年的日子,为了讨好父母,她做尽了傻事,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现在,难道为了一个江廷浩,又得耗去好几年的光阴不成?这样的人生是她想过的吗?
“这样值得吗?”她反覆地问着自己。
也许自己该脱出这个笼牢,她可以搬离这里,重新过话,到一个不认识自己的地方,只要她不说出她有阴阳眼,平常也不要有不寻常的举动,谁会晓得她与常人不同,那么,她应该就不会活得这样痛苦了。
“真笨。”楚翎拍了拍自己的头。
这个道理她应该在前几年就想通了才对,奶奶在去世的前几天不是有告诉过她,叫她要过自己的生活。那时她就该搬家的,而不是生活在知道她特殊能力的小镇,让自己备受侧目又交不到朋友,到头来受伤难过全是自己找的。
想通了以后,楚翎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起来。虽然要离开江廷浩有些不舍与难过,但对于将要展开新生活的喜乐,霎时将哀伤冲淡不少。
这二十几年来,她已经过得够苦的了,不需要再虐待自己;她应该要好好地爱自己、善待自己,让自己活得更有尊严。而不是乞讨父母施舍一点爱给她,更不需要江廷浩虚伪的友情。
已经那么久了,他若想要她这个朋友,早就找来了,也不会让她在这儿苦苦地等,既伤心又绝望。
晚风徐徐吹来,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楚翎微笑地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冷冽清新的空气。
她决定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