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四个人撞得四脚朝天,倒在地板上。
池座的周围有三层镀金的私人包厢环绕着,只有能付得起一季两百五十英磅订座费的人,才能坐在这个地区。此刻,雷金王子正坐在皇家包厢里,那是剧院中唯一设有专用火炉的位置,在他的身边环绕着一群啜饮香槟,穿着丝质衣服,戴着珍贵手饰的名人。王子正为了一句名言而笑得好大声,说这句话的人正是蓝爵士本人,穿着深蓝色外套,剪裁出色的长裤,他看起来真是潇洒极了。
其他还有一些私人包厢,像众星拱月似的环绕在皇家包厢的周围,它们分别是:柯布兰葛斯特皇爵、李查蒙、艾吉尔女公爵、翟丝夫人及其他名人的包厢。在这些座位上,尽是挥动不停的扇子和四处张望的眼镜,它们的主人忙着看人,自己也成为被注目的对象。妆扮高雅的女士们作出一付高傲的模样,男士们则暗地里到外张望,找寻猎物。他们之间主要交谈的话题就是:某某人坐在那儿?跟谁坐在一起?某某人正在跟谁说话?
最上面一层的包厢被称为顶层楼座。这里的座位,每张票十先令,价钱相当便宜,只可惜剧院设计时,没有顾及周全,使这儿的角度太过极端,因此坐在这儿的观众只能看见舞台上演员的脚。在这种状况下,观众自然不满,为了泄愤,他们往往会扔下橘子皮、玻璃杯、放鸽子到天花板去,引起池座里观众的愤慨。
观众的喧闹传入后台的女更衣室里,艾兰丝正坐在一张有椅垫的长模上,顺从的张开嘴巴,让一位化妆师替她涂上一层俗丽的口红。这间屋子里充满了温室百合花及玫瑰花的香味,但其中亦混杂了香水、汗臭及舞台化妆品的味道。
大约有廿个女人伸出长腿,套上玻璃丝袜,然后在屋子裹走来走去,背诵着台词。在兰丝的化妆台旁边,是个小化妆台,奚莉莎正坐在它前面,熟练的用粉扑修饰她的鼻子。在她的后面,葛诗兰正斜躺在一张希腊式的长凳上,平静的研读她的台词,手中同时转弄着一只黄玫瑰。
‘观众吵成那样,好像要暴动了似的。’兰丝担忧的说道。
奚莉莎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这不算什么──他们只是有些兴奋罢了。’她不悦的说道:‘我只希望情况不要愈变愈糟。你今天有没有看报纸:昨天晚上修士花园发生一场骚闹。’莉莎伸手到她脚跟前的衣服袋子里,拉出一份报纸,摊在化妆台上。‘在这里:“我们认为昨晚修士花园剧场里发生的事故,是杜松子酒所引起的不良影响。事先一句请求都没有,坐在顶楼层座的上流人士,竟然在第二幕开始时,要求加入木笛的演奏,然而这一项并不包括在节目中。他们不断的闹,最后竟将酒瓶丢在舞台上,还好没有引起什么不良事故,但这种行为往往会产生很重的意外!”她翻过一页报纸,接着说:
‘我们来看看海兹利在他的专栏里,写了些什么。’看了一会儿,她奇怪的看看兰丝。我发现有人在捧你哟!这上面写着:‘...“我在蓝卓瑞剧院的绿屋里见到了白兰丝小姐。这个优雅的新人,特出现在蓝爵士新戏──玛丽后面上演的闹剧中,她会为这出闹剧带来更清新的气息。她的眼睛有如两潭墨水,嘴唇如夏日草莓般的红艳,诱人...”
兰丝忍不住尖叫起来。‘什么!’赶紧滑到奚莉莎坐的长凳上去,一坐在她旁边。‘这是谁写的?’她看着那篇专栏上面标出的名字,不解的问道?‘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位海兹利先生。
替兰丝化妆的那个女孩说道:‘白小姐,你根本用不着认识他是谁。这是一种广告──只要剧院的经理罗森塞几个金币给他,他就可以在专栏里替你说好话,让观众对你产生良好的印象。能被别人在报纸上捧捧,倒是件好事。’
兰丝气冲冲的正准备反驳她,这时候,史查理没有敲门就进来了,他走到葛诗兰面前吻吻她的脸颊,对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