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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后,那两只羊立刻脱逃出去,当时兰丝正半躺在吊篮里,它们尖锐的蹄子踩过她受挤压的胃部,飞奔而去;接着兰丝半起半坐的在蓝大卫的拖拉下,越过一片碎石床,离开了那弹跳不停的汽球。

    兰丝卷缩在他怀里,气喘呼呼的扑倒在一片年代久远的金盏花丛中。蓝大卫居然开怀大笑起来,兰丝可以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膛在颤抖。

    ‘以练习而言,这项经历倒还不坏。’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勉强停住说:‘我们明天再来玩真的。’

    ‘你怎还笑得出来?你怎么能这样?’她费力的说道:‘我这辈子从没有这么害怕过!’她的心脏贴着她紧缩的肺部,猛烈的撞击着,兰丝在说完这句话后,再没有多余的精力留存下来。

    汽球降落时所产生的撞击,使她整个人陷入半昏迷的余震中,许久不能平复。她在地上躺了好长一段时间,无法指挥自己的肢体行动,或多吸一口气到肺部中。在摔下去时,蓝大卫曾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她的垫底,让她沿着他温暖、修长的身驱,平整的躺着。她的脸颊正好贴进他柔软的衬衫里,一只腿跨过他细瘦的大腿,一只细白的手臂卷缩在他的肩膀附近,手则停放在他的头旁边。

    兰丝望着她头顶上的天空,淡灰色的穹苍里变幻莫测的云层,永远带着一股神秘感。不久之前,她还和云雀等各种鸟儿,在它的怀抱里翱翔呢!

    她兴奋剧烈的心跳逐渐平息,不过还是比平时有规律的跳动要快一些。当她的惊吓消失后,一种新的、更为可怕的弱点却征服了她。在这同时,她心底有个叨念不停的声音,不断警告她要赶快站起来,离开身边这个男人。她本能的去制止这个声音,请求她心底的自我容她再多躺一分钟,只要再这样躬一会儿,她立刻会站起,将一切结束。

    自从她刚刚说了那句之后,蓝大卫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她忍不住臆测他心里在想什么。她想:或许稍微一偏头,她可以由他眼里猜出他的思想。由于他们从吊篮中逃出来时,她的帽子丝带已松开,因此,她稍微移动一下,就使她那深棕色的头发松散在帽子外,掠过他身体的上半部。

    蓝大卫比兰丝回复得快。她仰起脸看着他时,他已能对她展露出迷人的笑容。她发现:即使是艳丽的金盏花,在他灿烂、耀眼的金发衬托下,也为之黯然无光,那对眼睛所散发出来的绿色光芒,使环绕在他脸部的绿叶亦为之失色不少。

    当他们躺在金盏花上峙,曾溅起一撮花粉,喷入空中,此刻他发现:她茶色的脸颊和浓黑的睫毛上,都沾上些许的花粉。他伸出小姆指,轻柔的把附在脸颊上的花粉抹到一边,再将它刷到她下唇隆起的部份,衬着暗红的唇色,花粉呈现出斑驳的金色光泽。

    ‘金盏花在交配。’他轻语着。当他伸手摘下附近的三朵金盏花,她可以感觉出来他的手臂一紧。她的视线随着他的手移动,只见他用大姆指和食指夹着那三朵花,将它们轻轻插在她耳后波浪状的浓发里,使它们牢牢固定在那儿。他将怀中的她转换个姿势,让她面向他,靠近自己。

    他伸出一只手把她落到额头上的头发弄好;接着用他自己的嘴唇轻轻拭去留在她唇上的花粉。

    兰丝明知自己不该闭上眼睛,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当他摸索着解开她斗篷上四个包扣中的第一个扣子,她可以感觉出来他的食指在移动。他掀开她的领子,露出她的喉咙,嘎声地说她是在接受洗礼。当耳后的花瓣落下,横亘在她颈部,他轻轻吹掉它们,温柔的气息滑过她的肌肤。这时,他已打开第二个扣子,她只觉一阵诱人的惊骇颤抖栗通过全身;她的灵魂知道这是一种羞怯的狂喜、恐惧的犹疑,就像一只蝴蝶挣破蛹,初次进入新奇,自由的世界时所有的感觉一样。

    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汽球带进一个奇妙的岛屿,这儿没有古老的法则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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