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见她。”倘使他不是别有目的,就是恶意捉弄,她不肯上他的当。
江衡抿嘴一笑,很浅很浅的,五指拨弄着她的长发,凝视她浓密睫毛下闪烁不定的眼神。
她小小的脸上不经意流露出各种神情,复杂得令他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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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廊下的梧桐不知何时开始冒出新芽,鲜绿的叶子在冷风中摇摆不定,就像巧子此刻的心情。她这样怔愣的站在窗口,望着庭院中那一片植了金露花的方寸之地已经快一个上午了。
里头究竟埋了什么?还在不在?江衡选这时候带她回秋田,是何用意?
突然,门外响起削啄声,“巧子,我干妈叫你下去。”朱天莉在外头大吼着。
近来江华一直跟她保持安全的距离,谁也不去侵犯或干涉谁,像是彼此间已有默契,但她这会儿找她去,想做什么呢?
巧子匆匆换上外衣,朱天莉又在门外急声催促,活似天要塌下来了,她忙把房门打开。
“你才睡醒哦?”朱天莉大剌剌的上上下下打量她,她的发型、衣饰,甚至每一个动静,都能引发她卑鄙的揣测。
巧子没有回答她,领头来到楼下起居室,江华一见到她,就怒气冲天的和她四目相对。
完了,瞧这副阵仗,百分之百是寻衅来的,千慧呢?没有她仗义执言、鼎力相助,光靠她自己孤军奋斗,岂不是要被刮得尸骨无存。
“慢吞吞的做什么?”江华咬牙切齿的说:“一个妓女,在我们江家作威作福!我忍着你,你就顺着竿子往上爬,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嚣张。”
真是好心没好报,她上回生病住院的保证金还是她帮忙缴的呢,巧子在心中感叹,真是世风日下呵!
她把头垂得很低,两眼盯着自己的脚板,一声不吭,由她发挥。这样的场面她经历多了,在天香楼时,阿喜官天天给她排头吃,她早练出一身金刚不坏了。
“我们江家留不得你,你给我搬出去!”江华旨意才下达完毕,一名长工就提着她的行李,从二楼楼梯转下来。
事出突然,巧子却也不是太受惊吓,习惯于风雨的人,是没有权利慌乱的。
“请让我跟千慧说句话。”至少她得让江衡知道,这回出走可不是她自愿的。
“不必,她和江衡到艋胛开会,入夜才会回来。”
原来如此。
江华重新把目光定在她脸上,一字一句口气凝重的说:“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我的儿子娶一个妓女回来当老婆,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江先生。”这可是实话唷,爱恋是一回事,厮守终身又是一回事,她知道自己体内的仇恨因子,随时随地都在蠢蠢欲动。
“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自作多情?”江华的怒火排山倒海而来,卯足了劲的骂巧子,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即厉声抢白,“你是个什么货色,去照照镜子,配得上当镜园的女主人吗?”
巧子的泪水涌了出来,完全无关乎委屈或羞辱之类的,实在是因严重睡眠不足,太阳穴剧烈疼痛。
伸手按揉两鬓之际,她听到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她的行李被丢弃在前廊外。
这是她第二次叫人给强迫扫地出门,撵她的人虽然不同,但手法倒十分雷同。
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她不是没骨气,也绝非贪恋着江衡,而是,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家,谁都没有权利赶她走。
“出去!”江华背过身子,看也不看她。
巧子深吸一口气,捡了一张舒适的沙发坐下,慢条斯理的说:“我让你发挥得也够尽兴的了,你这么老,若责备你忘恩负义,又怕你承受不起,有失你尊贵的颜面,但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