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伊庄里只剩个总管杂务的阴婆婆和个很高兴三叔没死,同样也被蒙在鼓里的伊凡,这一老一小,让他如何出气?
尤其在早餐时,当伊狮将视线投往坐在餐桌对面,破了唇、红了鼻、两颗大大核桃眼的紫缇时,想起了她坐在棺上一句一句的捶棺告白,这让他又怎能再有气?
「妳的唇……」他看着她,满是心疼,「还疼吗?」
紫缇摇头傻笑,「早就没感觉了。」她的心,还沉浸在他并没死的狂喜里,什么都无所谓了。
「没感觉?」伊狮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忍不住伸手越过桌子将她拉近他,「也许我该让它多有点感觉的……」
他以吻封缄,她的野兽以行动表示了对她迫不及待的爱意。
「三少爷!」阴婆婆咳了咳,「旁边有小孩子……」
「带小蚱蜢进去!」
狮子下了令,阴婆婆傻眼,居然不是他们停止而是清场?
她摇摇头,深知跟这一家野兽根本无理可论,她拉起红着小脸的伊凡,遮住他的眼睛,带他离开餐厅。
那边一老一小才刚走远,这边伊狮猛力一扯,将紫缇由桌子的另一边拉进了他怀里,匡啷数声,庄馨心爱的银制餐具跌了满地。
「三少爷呀……」阴婆婆心疼的声音由里头传出,「小心点嘛……」
没回应也没搭理,伊狮和紫缇径自沉浸在深吻里,一只狮掌蛮横地、饥饿地在少女柔美曲线上游移,挖掘出那一声声专属于他的娇喘呻吟。
「等一下!」
好半天后紫缇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只见她发丝微乱、目光充满对他的情意,但她很认真地想向他索讨一句话,一句情人间最爱听的三个字。
「妈的!还要等什么?」他不悦地吼道。
每回一碰上她必定兽性大发的伊狮,下半身已然蓄势待发,若非担心会弄得她不舒服,他会直接在餐桌上要了她的,而这会儿不过是个吻,她还要他等什么?
「你又说脏话。」她噘起菱唇,突然忘了刚刚想听他说什么了。
「是妳自己说的,只要我活过来,就算天天讲脏话、天天玩『三刀六眼』,妳都可以接受。」
「那不同,你根本就没死,怎么能算是活了过来?」
「妈的!」他呸了一声,皱紧浓眉,「敢情妳是希望我真死?敢情那天妳在我棺材上说的、哭的,全是假的?难道说『哭棺』也是『好厝边』的营业项目之一?」
「你--」紫缇气恼地一把推开他站起。「你这头脏狮子!坏狮子!恶狮子!我讨厌你!讨厌讨厌讨厌……」
「撒谎!昨天妳在棺上明明说爱我,说爱得要死,说要陪我一起死……」
她用脚踹开他,接着爬回对桌位置在地上找鞋,两脚套入鞋里,站直起身。
「妳在干嘛?」
发现她动作不对劲,他开始有些急了。
「回家!」
「回什么家?」他暴吼一声拉住她,「有我的地方就是妳的家!昨晚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
昨晚?她蓦地红了脸。是的,在他昨晚爬出棺木之后,在他的体力终于恢复了之后,他们上了床,在床上鏖战了整整一夜,只是,即使是在床上,他也一样忘了说爱她。
共识?
原来在这头野兽的认定里,只要是一块上床,就是要相守在一起的共识?
那叫性,不叫爱!好吗?她要的是爱!懂吗?
她狠狠甩脱他,并加上一记狠踹,「谁理你呀!」
「向、紫、缇!」伊狮举高双臂,又是皱眉又是恼火地挡在她面前,「妳现在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样!」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