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婴现象让炎热的六、七月更加酷热难当。
七、八坪大的顶楼铁皮屋内没有冷气,只有一台与人膝盖同高的电风扇,微低着头、左右旋转着。
如置身在烤箱内的温度,连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感觉神经还不怎么敏锐,都难耐这种高温而哇哇大哭了。
袁芷熏在女儿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旁,忍住手酸轻挥着扇子,口中轻声细语的哄着:“雪儿乖,不哭。”
她初为人母,什么都不懂,还在学习中。
婴儿的哭声,依旧响亮悦耳,袁芷熏愈听愈是感到手足无措,她只得将女儿抱在手里继续哄:“雪儿乖,不哭、不哭。”
奶也喝过了,尿片也换过了,该做的、该注意的,她全无遗落,天气太热,她也没办法。
“雪儿,爸爸很辛苦,我们只能住在这里,你一定要体谅。”她当然知道她听不懂,但还是将内心的话说出口哄着。
她是个千金大小姐,也没吃过这种苦,她的房间都比这里大。
邵雪儿显然无法体会父亲的辛苦,和母亲的无奈,仍不停哇哇大哭。
袁芷熏本是温室中的小花,加上天生柔弱无力,抱着三个月大的婴孩对她来说,着实非常吃力。
“雪儿,妈妈求求你,不要再哭了,嗓子都哭哑了!”袁芷熏提起仅存的力量,左右晃动着邵雪儿,边唱着儿歌、边摇她入睡。
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袁芷熏的方法奏效,邵雪儿渐渐缓了哭声,小嘴巴似在吸吮着东西般动了几下,终于睡着了。
袁芷熏将女儿轻轻放回床上,甩了甩发酸的细白藕臂,蓦然想起浴室里还有几件衣服还没洗,她迅速走进浴室。
二十岁以前,她何曾动手洗过衣物、何曾吃过苦?
她使出自己最大的力量,刷着邵仲威的牛仔裤,额上的汗珠滴落在牛仔裤上,但她无怨无悔。
她的父亲袁耀天禁止她跟邵仲威交往,还逼她拿掉腹中的小孩,她只好跟着邵仲威私奔。
两人生活虽苦,浓烈的爱情让他们甘之如饴。
用手臂拭去额上的汗珠,袁芷熏端起装着湿衣物的脸盆走出铁皮屋,铁皮屋外有一小块连接楼梯的空地,她利用这里种花、晾衣服。
晾好了衣服,她又将房里整理了一下;看看时间,仲威差不多快回来了。
邵仲威一出门上班,她便盼着他快回来,她好想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没有他在身边,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如今,生活所逼,他早上上班,晚上还兼开出租车,一心只想给她们母女俩好一点的生活,也牺牲了她跟他在一起的时间。
邵仲威在铁皮屋外,自行拿了钥匙开门,怕电铃声会吵到、或吓到他的宝贝女儿。
“仲威!”一见到邵仲威,袁芷熏立刻奔到他怀里。
邵仲威爱怜的抱紧她,接着就是一阵热吻,从相恋至今,他们之间的炽烈浓情没因袁耀天的嫌贫爱富、没因生活的困苦而冷却,反而更加相知相惜。
“雪儿还乖吧?”邵仲威搂着袁芷熏走到床边看着爱女。
“可能是太热了,哭了好一阵子,刚刚才睡着。”袁芷熏放低音量,惟恐吵醒了刚睡着的邵雪儿。
“真的是太热了,我看还是搬到有冷气的地方。”邵仲威心疼的搂紧袁芷熏。一个千金大小姐,愿意跟着他吃苦,他有着说不出口的感动。
他本来是想忍痛割舍这段情的,因为他自知高攀不上“袁氏企业”的千金,但她却把身体给了他,还怀了他的小孩,甚至愿意跟他私奔。
“我习惯这里了,再两个月夏天就会过去了,没关系的。”他已经够辛苦了,她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
“芷熏,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