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小梓灌下今晚的第三杯咖啡,然后不断拍打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再清醒一点。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在街头呼啸而挝,半夜进急诊室的病人多半以酒醉肇事或者打架受伤为主。
“藤堂医师!”护士将她叫住,顺道把手一病历交给她:“缝合室、少年寻仇、被人在背上砍一刀。”
小梓无奈地接过,“真搞不懂那些人脑袋里在想什么?”她摇头忍不住咕哝几句。
拉开帘子,一个染着满头金发的少年坐在里头,一脸桀骜不驯的模样。半夜不睡觉出来砍人,真不知道这些人脑袋装的是什么。小梓认命地拉过椅子坐下,为其检视伤口。
有时候想想,待在非洲或许有意义多了,那里有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而眼前这个少年,即使今天把他治好了,他依然会再回去械斗。
上了麻醉,她拿起缝线利落地缝补伤口。
“好了!”小梓脱掉手套,一边交代病人如何照料伤口。
往外探了探头,终于,等待区暂时没有病人,她可以休息一下,补个眠。
东方初露鱼肚白,一位护士推开休息室大喊:“藤堂医师!是衣子!”
小梓猛地惊醒,抓起听筒往外跑。几位医护人员已经冲上前开始急救。
她的脸色略显迷茫,可是脑子却是无比的清楚,深吸了口气,她镇定地指挥每一个急救的动作。
“衣子,加油,别放弃!”小梓迅速的在她胸前电击了两次。
“别放弃啊!”她不停地低喃。
终于,心电图上出现了正常的波动。
“呼!”大家终于松了口气,这已经是衣子这个月第三次被送进来,今晚情形特别严重,不晓得能不能撑过去。
“去按住电梯,送到手术室!告诉楼上我们上去了。”小梓推着病床一边下着指令,一边看着衣于苍白的小脸,心情直落谷底。
才到电梯口,“哔………”监视器发出尖锐的响音。
“快!推回去!”准备电击,小梓跳上去开始做CPR。
“衣子!不准你放弃……”小梓大叫,一边不断地努力着。
三十分钟后,小梓已经一头的汗,却依旧不停地做心脏按摩,监视器仍旧一条直线。
“藤堂医师,让她走吧!”衣子的父亲不舍地望着女儿苍白、了无生气的小脸,“她一定很痛苦,就让她早一点解脱吧!”
小梓停住,沉重地跳下病床,颤着手关掉哔哔声不断的机器,宣布“死亡时间:5点53分!”她的语调找不到一丝的情绪波动。
衣子的父母紧握着女儿的手,“衣子,多桑和卡桑好爱好爱你,在天堂也要乖乖的喔!下辈子,我们还要当一家人……”
医护人员默默地退了出去,让他们有最后相聚的机会。
小梓甩掉手套,站在门外看着这令人心酸的一幕,泪水在眼眶里转着,无力感充塞在四肢百骸,即使她做了再多的挣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命从指缝中逝去。
“原来我是这样的平庸和无能……”她嘲讽地一笑。
回到休息室,小梓静静地收着东西,而适才的景象一幕幕在脑中掠过!走到窗边,她环抱身体对着窗外发起呆来……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开始骚动了起来,嘈杂声和小孩的哭闹声把小梓渐渐地拉回了现实。
“藤堂医师!我以为你下班了。”护士推开休息室的门,讶异地看见小梓还留在这里。
“喔!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马上就要走了!”她轻声地回答。
“原来如此!外面有人找你。”
“谢谢!”她顺手拿起包包和外套,跟在护士后头走出去。
四处张望,到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