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在沙漠里往空白之地奔驰,车后扬起大片滚滚沙尘。而车前地平线上的海市蜃楼是一条银色的海水不断升上了天际。
车子绕过一座大沙山后,忽然摇晃了一下。
傅曜发现异状,立即停车顶着摄氏四十八度的高温下车察看。
“Shit!”他暴躁地一脚踹向泄了气的左后轮胎。
在沙漠中开了四天的车,小阻碍不断,不是零件松脱、引擎过热,就是轮胎破裂。
而在换完所有的备胎,现在最后一个备胎也正式宣告阵亡,连车前引擎盖的接绝也冒出浓浓的白烟共襄盛举。
傅曜绕到车头打开引擎盖一看,又是一连串咒骂声。
“怎么了?”于蔷拿下头顶的墨镜戴上,不放心地也下车来到傅曜身边。热气从脚下、头上,四面八方袭来,那感觉像极了烤炉里的复活节火鸡。
“引擎毁了、轮胎报销了,这部车寿终正寝了。”傅曜挥开白烟,动手调整几个零件后,见大势已去,狠狠地甩上引擎盖,向她摊摊手。
“我们现在怎么办?”于蔷拂拭着他颊边的汗水,担忧地问。
完了!四天下来他们已经深入沙漠,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要晾在沙漠里晒成人干了。
“这给了我们一个教训,以后出门记得要慎选车种。”他向来就不太信任日系车种,这下子印象更恶劣了。
他自嘲地将于蔷延到车旁一小片阴影下,然后上车取来卫星定位系统和他身上宝盒里的藏宝图仔细核对。
“这附近应该有个小绿洲,我们先到那儿看看再说。运气好的话,不仅食物和饮水不缺,还可弄来几头骆驼代步。”
傅曜的思路敏捷、决断力强,毅然地决定了他们下一步该走的方向。
“曜,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往回走……”
“我以为我们讨论过的。”他的语调明显地不悦。
该死的!他该如何让她敞开心胸接受事实?
“对不起,我只是认为那样也许比较不危险。”于蔷浓密的长睫一扇,垂下眼睑不敢看傅曜。
说也奇怪,自从那晚和傅曜谈开了后,这几天就没再做过那个梦。于蔷虽然宽心不少,但也仍还记挂着。
“回去就安全了吗?”傅曜恼怒地用十指耙梳了一下他的褐发,正要发飘,但一见她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一软,只能莫可奈何地捧起她美丽的脸蛋,用拇指抚平她蹙起的细眉。“老天!我该拿你怎么办?”
“就当我没说好了。”于蔷识相地更正,不舍得他苦恼。
她的双手滑上他的宽肩,往上圈住他的颈项,柔笑着踮起脚尖贴上他的薄唇,奉献一吻以示赔罪。
傅曜倒抽了一口气,左手揽住她的纤腰拉近两人的距离,紧紧贴合,右手压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贪婪地汲取与她唇舌交锋的快乐。
许久后他捧起她的脸,直视她迷醉魅惑的眼。
“不要用那种眼神诱惑我,否则难保我不会在这里要你。”他浅笑着轻啄她性感的耳垂,粗嗄的语气中尽是欲望未褪的迷乱。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的柔颊红似向晚霞光,酥痒地缩下雪颈。紧张得以为他真要在这里要她,她轻轻推开他。
傅曜只轻捏一下她的俏鼻,便转身开始收拾必备的东西。帐篷、睡袋、地图、罗盘、全球卫星定位系统,还有一些水和像纸板般难吃的干燥食品。
他将大部分的行李背上身,给于蔷的却轻便多了。
“走吧!”在与于蔷各服下一颗防脱水药丸后,他握着她的手往横在面前的沙山上爬。
在沙漠里开了四天的车其实不苦,直到现在才真正是苦难的开始。
高温下巨大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