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门。
“何公公,公主醒了吗?”
是解忧,朱颜忙擦掉泪水,躲进被窝里,何新则慌慌张张的站在门后,问门外的解忧,“有……什么事?”
“公主该服药了。”
何新有些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开门?但想到袁德芳临行前有吩咐要让公主继续按时吃药,终究公主的健康比较重要,于是打开门。
解忧把盛了汤药的碗在门口直接交给何新后看他一眼,接着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开。
何新愣了一下,才把药转身放在桌上,复又阖上门。
朱颜立即又下床来,紧张的问:“她的脸上有没有显得很得意、很坏心的样子?”
何新摇头,“她只把药给我,连嘴角都没动一下就走了。公主,你快把药喝了吧。”
朱颜低头看那碗黑得像墨水的汤药,皱着眉抱怨,“好苦哦!”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是袁公子开的药方,不能不喝,要不然袁公子知道了会生气。”
朱颜不甘不愿的端起碗,眉头皱成一团,就口喝了之前,又忍不住抱怨,“唉!我真是好可怜,居然落到这般田地,谁都可以管我。”
不过他们最担心的事,又过了两天却一直没发生,不知道是马府按兵不动,要等袁德芳回来再一起违个正着,还是……可是解忧没有道理不去跟她的主子报告呀?
“也许,她是怕芳哥哥回来会杀了她,所以才不敢说。”朱颜猜想。
直到闷了两三天,朱颜终于不耐烦,想到外面走走。
栖霞山地,山涧泉水,小湖池塘,凡洞壑奇石,都有佛像渴言浮雕。
朱颜只在庵内走走,但也够她散心,到底是参天古木,阳光在枫树的新绿间斑斓光彩;钟罄梵唱远远近近的在山间传扬,此起彼落,益衬得满山清静庄严。
忽地,一群浴云白鸟惊起呜入深远的春山。
身后莫愁、解忧紧紧跟随,朱颜很难忽视她的存在所代表的威胁。
“我觉得口好渴,解忧你去倒杯水来。”朱颜命令道。这种事至少她还支使得了她们。
解忧衔命而去后,朱颜才觉得松口气,可是剩下来的莫愁虎视耽耽,却害何新忙着胆前顾后。
莫愁觉得无聊,便在地上捡几个球果,也不是存心想伤他,只是轻轻的掷向他的背心,那力道顶多就像姑娘家的手指头点着似地,令何新每被打中一颗,就起一阵鸡皮疙瘩,莫愁看他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感到有趣极了。
后来竟有一颗球果从何新的后领掉进去,背上又刺又痒的,何新东抓西抓的骚动和莫愁的笑声终于引起朱颜的注意,她回头时正好莫愁又拿着一颗球果要丢,朱颜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捉弄何公公!”
莫愁虽不屑她,但还是会心虚害怕,马上跪下来哀求,“奴婢下次不敢了。”
“还能容你有下次!来……”朱颜差点要喊人拖去打,立即想到她能叫谁打?可是又很气不过,瞄见满地的球果,于是要何新把它们捡起来,塞进莫愁的衣服里头。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朱颜冷冷的说,“下次你要再敢犯上,看我饶不饶你。”
看莫愁那搔痒难耐的样子,何新的尊严终于稍微得到平衡,往回走时经过她,何新还趾高气扬的朝她哼了一声。
迎面正好碰见解忧端来一杯茶,朱颜也是凛着脸走过去。
解忧看莫愁苦着一张脸,便好奇的问:“怎么了?”
“别问了,我浑身像长了一大窝的跳蚤般难受,我要回去换件衣服。”
解忧莫名其妙的跟着她回房间,等她一把衣服脱掉,便从她身上滚落一堆褐色的球果,解忧惊奇的又问了两句,不了解整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