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芝的卧室,卧室的门还没打开,Victor就闻到一股臭味。
“这是什么味道?”Victor掏出手帕搞住鼻子。
门打开了,Victor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张碧芝已经死了,她的皮肤泛着青白色,而且全身开始浮肿、发出异味。
“她死了!”Victor不敢置信地叫出来。
他摇摇头。“妈妈只是睡着而已。”
Victor叫同情地看着孩子。“来吧!我们打电话叫救护车。”
救护车载走了张碧芝,从此他成了孤儿,在举目无亲又一贫如洗的情况下,还是Victor出面帮张碧芝办的丧礼。
“这是你画的?”Victor看着用来充当还相的肖像画问。
“嗯。”他点点头。家里穷,穷到连一张可以用来当还相的相片都没有,所以他自己画了一张。
Victor看着那张肖像画,表情若有所思。
“你以后要怎么办,有可以投靠的人吗?”Victor问。
他摇摇头。失去母亲之后,他仅余的就只有自己了。
Victor又看着他一会,然后掏出行动电话打给他的经纪人。
“Sophie,帮我问问律师,收养一个孩子需要什么条件?要办什么手续?”
“怎么?你想收养孩子?”Sophie以为Victor在开玩笑,所以笑得轻松。
“对,我想收养一个小男孩,他今年十一岁,而且很有可能还是非法居留。”
“什么?你当真?你疯了不成?John会怎么说?”
“别管John,你帮我问就是了。”他挂断电话,转而面对他。“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一起生活好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Victor摸摸他的头。“不过,我们得先帮你取个新名字,di-di这个名字法院可能不会喜欢,你想叫什么名字?”
他摇摇头。
“叫Vincent好不好,那是我最喜欢的画家的名字,也许你将来可以和他一样有成就。”
他点点头。从这一天开始,他有了新名字——Victor Van Morrison,文森·范·莫里森。
透过关系,Victor顺利拿到Vincent的监护权和居留权,Vincent正式搬入Victor家,和他的男友John三个人展开新生活。
刚开始共同生活的前两年,他们过得很荒唐。Victor是个艺术家,而且是个成功的艺术家,意思就是不受礼教束缚的,他夜夜笙歌、纵情玩乐,流连在俱乐部和酒吧之间,绝不错过任何一场开幕酒会,像一只派对动物。
Vincent跟着Victor也见识了纽约最奢华、最堕落的一面,他喝过酒、抽过大麻、吸过海洛因、尝过古柯硷,也试过三人行,还看着Victor男朋友一个换过一个,是以不到十四岁,他的字典里已经没有“光怪陆离”这四个字。但这并没有改变他什么,他只是试过,从没有什么能让他留恋,他仍然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弟弟。
这样的Vincent在十三岁那年,完成生平第一件画作——杂交派对。
“这是你画的?”Victor问。
Vincent点点头。这场派对,是他和母亲参加过的,也是后来无数场和Victor一起参加过的派对。
Victor看着画,若有所思的表情……
半晌,他拍拍Vincent的肩。
“我果然没看错。”Victor这样对他说。
Vincent只是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