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
这……这……完了、完了,事情大条了,陈四喜赶紧往老爷那儿奔去。
而谭府的下人们都被人少爷的嚷嚷声吸引过去,目瞪口呆地看著新来的夫子竟然将大少爷一把推进池塘……他、他、他不是刚扔过小少爷吗?怎么这会儿又换大少爷……这夫子是不是脾气太火爆了些?
谭铭鹤没料到他竟敢将自己扔到水里,一时,吞了好几口脏水,这下他著实醒了,睡意尽消。
他气呼呼从池塘里站起,听见“龙浩天”清亮的声音——
“谭铭鹤,你该醒醒了!浪费这么多年光阴,够了!”
“干你什么事?龙浩天,你被开除了!明天起你不用来,我们谭府不欢迎你,你立刻滚、滚,滚得越远越好!”
他震怒的咆哮声让心意浑身不觉一震,看见他一身湿洒洒、一脸厌恶地怒瞪著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否太过火了一点?
“谁说要开除夫子的?”谭老爷在四喜的撬扶下艘向池塘,看见儿子的狼狼样,他皱起眉头,问夫子:“你真把他给扔进池塘?”
现在龙心意才意识到周围已经伫立了那么多人,她略带歉意道:“是的,对不住,我……”
谭老爷手一挥凝睇儿子一眼,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干得好呀、干得好!”
“爹!”谭铭鹤不悦地瞪著父亲。“这很好笑吗?这夫子显然粗鲁野蛰,根本不适任教书一职,我已经把他开除了!”他气愤说著,毫不隐瞒他的厌恶!
龙心意忽然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然而谭老爷似乎很觉有趣,他头一回这么坚决地命令道:“我说过谁都不准革夫子的职,往后龙公子直接向我负责。你呀你……”他指指儿子。“说他好的是你,说他不好的也是你,弄到最后我看最差劲的就是你,已经荒唐了这么多年,你还要继续放荡下去吗?你爹爹已经这样老了,你看不出来吗?谭铭鹤,你还要伤爹爹的心多久?夫子说的对,蓉蓉已经死了,蓉蓉已经死了!”
每一句话都像针般尖锐,硬是刺进他刻意关上的耳朵里,硬是刺痛他的心。
谭铭鹤愣住了,他孤独而狼狠地看见水里自己的倒影,是那样樵粹那样疲惫……
他喃喃自语道:“不,她还活著……”他坞住自己胸口。“活在这里!对你们而言她死了,对我而言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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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酒馆人声尝杂,天慢慢黑了,龙心意只身坐在二楼的窗旁,手肘搁在桌上,她失神地将酒壶提高,将那唬珀色液体缓缓注入夜光杯里,身后酒客的喧闹声仿佛都与地无关。
怎么会毫无理由的这么喜欢一个人?冒著被讨厌的危险,宁愿去激怒他?这太没道理了。
龙心意失神地凝视窗外的街景,如果是终离山,这个季节这种气候,应该已经下雪了,她举起夜光杯,对著空气干杯,苦涩地将之一口饮干。她伸手抹去唇角残留的酒渍。
这时看见熟悉的人影踱向东街,那是谭铭鹤和他的朋友们,他们喧哗地往八仙楼去买醉,在那堆朋友间,谭铭鹤沉默著,脸上的表情落寞而孤独,看得心意一阵心痛。
他还在为著她的话难过吗?事实总是残忍的。要如何才算对他最好?心意失去主意,仿佛只有蓉蓉可以将这一切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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