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邱珊珊”饮恨含悲地,很为自己的处境伤感,眼见杜家大门常开,走出去不再回来容易得很,但此仇不报非“娘子”。
绝不是她“邱珊珊”歹毒,而是林枫儿精神向来如此,“只有”多数时候采取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生态度,并非“全部”时候。
能退一步,饶了人家,也省却自己麻烦时,就悲悯为怀,退一步,凡事芹芹菜米,不必太计较。
但她不光火则已,真要光火了,修理人起来,绝对是以智取,不以力敌,步步为营,总要给他设计得很恰如其分——不多不少,刚好够本,让对方得到十足十的教训,自己也得到满分的平衡。
“邱珊珊”一口吃着一个淋了鲜奶油和蜂蜜的小蓝莓,在心里谋划计策。
她相信复仇雪耻的机会很快就会来了,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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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靖其实也不是很坏的人啦,才当新郎,就揍了新娘,虽是一时失控,总也还懂得愧疚,而且自己在新婚夜,就故意冷落人家,再怎么也说不过去——难怪那婆娘会发飙啦!
他颇自知理亏。
再说那“邱珊珊”终究是“带病之身”,才会从温柔黏人变成泼辣凶蛮,原也情有可原,虽令他不很满意,但还可接受。
至少日子不会那么闷。
其实杜文靖对于“邱珊珊”的变化,还有些些窃喜呢,才嫁过来两天,就表现得如此有趣,辣劲儿十足,想来,日后的生活当不会如往昔想像般,那么了无生趣,死水一潭了。
小小教训她一番,她应该也已知道分寸,懂得举案齐眉的夫妻相处之道了吧?
那么,给人家吃过苦头,好歹也该给人家一点甜头,高压怀柔的婚姻政治,杜文靖这个新大男人主义者是奉行不悖的。
于是傍晚时分,杜文靖很好心好意地,特别走到花园,让正在散步的“邱珊珊”撞见。
“昨天喝醉了,嗯哼,不太记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呃,不大有理性的事,嗯哼,也说不定。”
听清楚。这可已经算是道歉,对杜文靖来说,这可算是万分难得了——绝对是破天荒第一遭。
“有吗?怎么会呢?”“邱珊珊”一脸天真笑得好甜蜜。
“嗯,那就好。”
乖乖,不知怎地,杜文靖感觉有点毛毛的,不过:瞧此光景儿,这婆娘似乎略略恢复大麻曙的温柔特质了,于是他点点头,恩赐般地开口说:
“去帮我放个洗澡水,记得,水要烫一点!”
杜文靖其实心虚虚的,双手盘胸,故意粗声粗气地,装出很大男人的气派。
“洗澡水吗?好——啊——没问题,等着哦——”
“邱珊珊”笑纹纹地,扭身走进屋里。
嗯哼,这还差不多,果然又像是那团熟悉的大麻曙了。
杜文靖好生得意,大摇大摆地跟在她身后,也要进屋去,却才一脚跨入,“邱珊珊”就反手把门用力一推,夹得他哎哎呼痛。
“咦?我还当你早该进屋了,怎么人还在外头?很痛喔?人家不是故意的啦!”“邱珊珊”还是那么笑容可掬的样子。
杜文靖抚着痛处,哎,既然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也只好算了。
“邱珊珊”很尽职地进浴室去放洗澡水。
杜文靖百无聊赖地,看见桌上有只美丽的杯子,杯中装有水,宿醉醒来,一整天里,都感口干舌燥,于是他端起杯来,就一仰而尽。
“哇!‘雪特’!这是什么呀!”
那水已一半下肚,一半却马上被喷了出来,杜文靖差点涕泪泗流,连忙冲往浴室。
却才冲进去,就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