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姊,妳看,她在那儿坐了两个时辰,只知道看菜谱,一动也不动。旁人不知道,当然会把地当成傻子了。」
客栈的厅堂里一片人声鼎沸,二楼的这间阁子里却极为宁静。
两个大美人一身家居休闲装扮,嗑着瓜子、饮着茶,打量窗边的小妹。
而她们那个满脸稚气的小妹,正聚精会神地盯著书,全身沐浴在阳光里,彷佛没有听见任何人语。
「唉,现在的男子怎么这样没用。」曲施施叹了一口气,「已经几个月了,至今无一人说得出纱纱那菜是用什么做的。」
「江湖好汉,平日知道吃一些粗粮杂食,纱纱做的菜那样名贵,他们当然尝不出来了。」曲安安笑道。
「这倒也是,倘若有人能尝得出来,我倒担心他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桍子弟。」
「可若是尝不出来,与纱纱之间没有共同语言,将来成了亲,纱纱恐怕会闷死。」曲安安摇头,「何况现在妳我都已出嫁,妳长住京城,我又时常跟着妳姊夫四处行走,将来这间客栈定要交给纱纱打理的,倘若找一个对菜色一无所知的妹夫,将来怎能与纱纱分忧?」
「大姊……」曲施施放低声音,迟疑道,「妳觉得纱纱真的想嫁人吗?我为什么总觉得她是故意出难题,想吓跑周围的男子?」
「哦?」曲安安一挑眉,「是妳想太多了吧?」
「大姊,妳还记得从前住在咱们隔壁的那个柳笑吗?」
「那个患肺痨死掉的小子?」
「纱纱她似乎对那小子念念不忘。」
「啊?」曲安安摇头不信,「不会的,那时候纱纱才多大,恐怕连那小子的样貌她都不记得了。」
「大姊,妳不要忘了,」她掩嘴轻笑,「妳我二人也不曾忘记过青梅竹马的感情。」
听说女人生了孩子后会变笨,曲施施觉得昔日那个聪明绝顶的大姊,打「君州」那小子爬出娘胎后,果真智力衰退了不少。
「那又如何,反正那小子已经死了这么多年,纱纱又不是他媳妇,难道会为他守寡?」
「我是担心纱纱会觉得天下的男子都比不过她心中的死人……如此,即使她嫁了,也不会幸福。」
「所以咱们才要努力替她寻觅一个十全十美的夫君,」曲安安笃定道,「一个能驱赶昔日阴影的男子!」
大姊毕竟是大姊,一语既出,气势逼人,不容驳辩,曲施施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小姐--」
正说着,忽然一个丫头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手里举着一张纸条,大呼小叫。
「怎么了?」两个少妇同时诧异。
丫头跑得太急,气喘得不能言语,只把那纸条递到她俩手中。
「咦?」曲安安看了一眼,表情顿时凝固了。
「天啊!」曲施施也只看了一眼,嘴巴便阖不拢了。
一直坐在窗边看菜谱,明明听见两个姊姊在议论自己也默不作声的曲纱纱,这时候缓缓站了起来,歪着脑袋,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眼前呆若木鸡的人。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说中菜谱了?」她笑问。
「咦?妳怎么知道?」两个少妇叫道。
「因为已经几个月了,至今也无人知道我那道菜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而姊姊妳们现在这样惊奇,就表示终于有人说中菜谱了。」曲纱纱很肯定地说。
「施施,妳刚才还说咱们的小妹傻,看来她一点也不傻。」曲安安满脸称赞。
「把纸条拿来我瞧瞧。」一点也不傻的小妹伸出手,
「其实令我跟大姊惊奇的,不是有人能说中菜谱,而是这人能把菜谱描述得这样详细,用什么主料、用什么辅料、用多大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