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光自行开门进来,扫视藏书丰富的书房,目光最后停留在墙上一幅版画上。
「那是你的作品吗?」
「你是靠讽刺人为业吗?」她冷冷反唇相稽。
「我看是某位向你表示感激的客户送的吧。」他听若未闻,继续嘲讽她。「啧啧,这幅版画是大陆一位名画家的真迹哩。这位客户在你的协助下,向她丈夫诈欺了多少钱?」
「这幅版画确实是客户送的,也的确是位女性客户。她是感谢我把她从一个有虐待狂的疯子手中解救出来。」
他望向她,可是绡瑶看不出他的表情。
「敢问向敏妍如何向你表示她的夺财之恩呢?」
「我再说一次,我在当向敏妍的代理人时,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能不能请你离开?我有工作要做。」
「我找不到洗碗布。」他抱怨道。「我找遍了厨房每个角落,翻过每个橱柜抽屉,甚至看过橱柜底下,都没找到。」
「找得这么巨细靡近,你确定你找的是洗碗布吗?」
他大笑着走向她。
「停在原地,转过身去,然后滚回厨房或客房。这是我说过你只能使用的两个地方。」
他停住,但直直看着她。
「你可曾设身处地为我想过,绡瑶?昨天我才下飞机,就发现我的家不见了,已经易了主,而不是被暴徒侵入或什么的。我的车子、银行存款和所有证券也全不翼而飞,我该做什么感想?换作是你,你又会如何?」
绡瑶无法作答。
「告诉我,」他沉思地摸摸唇角。「你和向敏妍为什么盗走我的一切,却放过了我的公司?它的分量不够吗?」
绡瑶睁大眼睛。「什么公司?」
「我的公司,泽夏塑胶板公司,向敏妍没告诉你我还有一家公司吗?」
她摇摇头。「没有。」
他嘴唇抿得紧紧的,盯视了她好一会儿。
「你知道你的客户有多精明吗?向敏妍知道她若把『泽夏』扯进来,她的诡计就会被拆穿,那边的人可以证明我是代表公司接受当地政府的委托,飞到沙地阿拉伯去教导当地人生产和安装塑胶板。」他冷冷地说。
「我不清楚。」绡瑶再次摇头。「我知道你认为我该对你的损失负责,黑先生,可是我不能。」
他一只手指来回刷着他笔直的鼻梁,眼睛仍研究地注视她。
「我想不出你们两个人怎会做得出这种事。你们一定计画了很久吧?」
绡瑶捺着性子,倾身向前。
「我根据法律规定行事,黑先生。何况,凭良心说,我当时曾感到这件离婚案子情况很不寻常,把向敏妍的离婚申请呈送法院前,我曾在报上登了个广告找你。你的公司若有人可为你作证,为什么没有人出面?为什么没有半个你的亲戚朋友来告诉我你对我说的事情?」
他考虑了一下她的问题。
「我想是没有人把你登的广告和我联想在一起。没有公司名称,就算认识我的人看到报纸,最多猜测是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倒楣鬼,没有人想得到向敏妍会对我做出这种事。」
「你的姓很少见,黑先生,和你同名同姓的机率恐怕不会太大吧?」
「一个男人被自己妻子出卖的机率有多大呢,律师?」
问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谢璇呢?」绡瑶大声问。
他还停在门口,慢慢转身。
「谢璇?」
「没错。」轮到她盯着他审视。「离婚申谓书中提到你为了一个叫谢璇的女人遗弃你的原配妻子。她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或许谢璇可以出面证明你的无辜?」
他脸色变白,神情冷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