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住她,心疼地追问:「怎么了?」
「脚……扭到了。」她痛得脸色惨白,倚在他宽阔有力的臂弯里,连动都不敢动。「右脚。」
果然是报应吧!骗人真的是不对的。
他强抑下心焦,镇定地将她扶坐在一旁的大石上,蹲下来轻柔地捧起她的脚。
「你要做什么?」稍微一动又令她呼吸停顿了几秒,她憋着声音紧张地问道,
「我必须检查一下妳的脚,看看伤势如何。」他冷静又训练有素地脱掉她的鞋子,忧心地拨视着她雪白小巧的脚踝已经开始淤青肿胀了起来。「曼楼,听我说,妳现在要忍一忍,我得层诊看究竟是扭伤或是脱臼。」
「脱、脱臼?!」她脸上血色褪得一乾二净,惊恐地低喘。
「别担心,应该不至于的,但我还是得检查仔细点。」他修长的手指搭在她肿大的脚踝上,忍住心痛地碰触检查着。
该死,这会很痛的……他真希望自己不必弄痛她,更希望自己能代替她痛。
就在他检查时,指尖可以感觉到她的肌肉绷得好紧,几乎是在颤抖着,但是他却没有听到她发出任何一丝痛呼或惨叫声。
「还好,不是脱臼。」他松了口气地发现她只是扭伤了。
就在他抬起头,看见她满头冷汗又勇敢地强忍痛楚的脸庞时,不禁心疼不已。
在她纤细温柔的外表下,竟有着如此坚强的风骨。
他虽然是个心理医生,但也修过两年的外科,曾经看过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的彪形壮汉因为扭伤疼得鸡猫子鬼叫,可是柔弱如她,竟然连他触诊时都能控制住连一声呻吟也无。
他心底的震动和怜惜可想而知。
曼楼颤巍巍地吸了一口气,冷汗直流,免强挤出一抹笑来,「还好,我真是太幸运了。」
「这还叫幸运?」他莫名地生起气来,焦心不舍又愤怒地道:「妳差点就跌断脖子……我一定要投诉铺这条路的工程单位!」
她吓了一跳,却忍不住感到阵阵窝心温暖……天,他竟然为了她又急又气的,一改平素的翩翩儒雅。
女人真是虚荣,但她就是情不自禁为此而晕晕然陶醉感动到快飞起来了。
「没关系啦,只不过是扭到脚,你别生气。」她柔柔地,甜甜地凝望着他,心底鼓荡着柔情万斛,小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臂上。「只是我不能陪你去逛小镇了,对不起。」
飞谚怜爱疼惜地望着她,眼神里的凌冷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似水温柔。「为什么跟我道歉?这完全不是妳的错,妳只是个受害者。」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提也不敢提这本来就是她的计划,唉,只是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呀。
「也许你可以继续走下去逛逛,我自己回去好了。」
他浓眉打结,「我怎么可能让妳自己走回去?」
「那怎么办?」她忍着兴奋和激动之情,故意装傻。
「我抱妳回去。」
「抱……抱我走回去?」她傻眼了。
用背的还可以,用抱的……她并没有轻到像羽毛的地步啊!
他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妳看轻我的体力吗?」
「不。」她忧心忡忡,「是你看轻了我的体重。」
他笑了起来,眼神满富兴味。「在我眼里,妳不过是个小丫头,能重到哪里去?」
「好吧,大块头,等到你气喘吁吁的时候,请别随手把我往路边一扔。」她还是很担忧。
「我发誓绝对不会。」他举起三根手指立誓。
她想笑,却不小心动到扭伤的脚踝,笑容剎那间僵住了,「哈哈……唉。」
他轻柔地将她抱了起来,彷佛一点都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