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他的脸庞,她的心又跳了个乱七八糟,冲动地就想要起身去谨园。
千万不要!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样解释自己昨晚的糗态,也尚未准备好面对他的鄙夷与刁难……但最教她害怕的是,他会不会干脆冷漠以对?
她的心直直往下沉……
「早安。」一声清朗愉快的招呼敲醒了她的沮丧。
曼楼猛然抬头,惊喜地看着他。
他今天依旧英俊得教人心折,乌黑浓密的头发,儒雅好看的脸庞,穿着黑色套头毛衣的宽肩厚胸,裹着黑裤子的长腿,他的双手轻松地插在裤袋中,眼底眉间的笑容友善而自若。
他……不生气?
她揪紧的心蓦地一松,几乎感动得落泪。「对不起。」
飞谚扬起一道眉,「为什么道歉?」
「为了我昨天很失礼的跑走。」她惭疚至极地低下头,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声卜通卜通。
他是那么有风度,一点都不计前嫌、不以为忤,相较之下,她简直小家子气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逃走。」他眼底笑意浮现,「妳是逃走。」
「对不起。」她连耳朵都红烫了起来。
「不,是我的错,我太急进了。」他打趣道:「还有,我不该用市售现成的巧克力蛋糕就这样蒙混过去,妳完全可以对我的甜点表示抗议之意。」
曼楼一呆,随即禁不住失笑了,忙又忍住,但是嘴角已经悄悄往上扬了。「噢,对不起,那么我也该老实承认,我怕洗碗,所以我很卑鄙地借机逃走了。」
飞谚放声大笑,黑眸趣意闪耀,完全掩不住内心强烈的赞叹--她真的好好玩,好有意思,而且慧黠幽默得令人激赏。
她并不像某些多愁善感到无可自拔的女子,稍微一点点忧郁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可以确定,她是个心理相当健康的女子。
「我有没有提过,我是个喜欢洗碗的现代新好男人?」他挑眉,笑问道。
「没有。」她捂着胸口做惊奇状。「哇塞!这真是太教人感动了!」
他笑得前俯后仰,「看得出来,哈哈哈!」
她眼儿盈动着笑意,看着他大笑的模样,心窝不觉阵阵温暖鼓荡。
怎么会有这样好的男人呢?他宽容成熟大度又风趣,体贴亲切得如春风煦日,她真想认识他的父母,想要深深地感谢他们教养出一个这么棒的翩翩君子。
他正向、积极、温暖,几乎集所有男人好的、光明的优点于一身。
只是与这样的他相较下,她就显得阴谋重重。
如果他知道,她根本是处心积虑地接近他,就是为了要掳获他的心,不知他会怎么想呢?
曼楼小脸蓦然黯淡了下来,因为她心知肚明,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男人--能够接受自己被欺瞒欺骗设计,也决计难以原谅那个阴谋小人。
「怎么了?又皱眉头了。」飞谚的心微微一紧,还是难以接受看见她忧伤的神情。
「我没事。」她吞咽了口唾液,「我只是……有点冷。」
「我们进屋去吧。」他直觉这并非她忧郁的原因,但是体贴地不多加追问。
「今天换我请你吃早餐,如果……你还没吃的话,」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想到自己的厨艺只能算普通,和他一比又是更加惨不忍睹。「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眼眸一亮,「这是我的荣幸。」
曼楼怯怯地朝他嫣然一笑,这抹笑意却深深地撞击了他的心口,脑际一热--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他有一丝恍惚,不太清楚方才有一剎那的缺氧是怎么回事?
脉搏和心跳都太急、太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