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终于听见我的祈祷,让你安然无恙。”留加面露惊喜,心里是一池坏水。
古小月不语,送他一记烈火熊熊的怒瞪后,便将托盘扔回留加身上。“还你!”她向来懂得善用周遭的一切发泄怒气,而且有个坏习惯,就是喜欢迁怒他人。
“哈,你也有今天。”留加看好戏的心情愈发高昂。古小月的怒气显示在她剧烈起伏的胸膛,巴不得吸光所有氧气似地喘息着,今天是她见鬼的倒楣日,诸事不宜,对于留加存心的奚落也无心计较,虽然她有股想将他揍成残废的冲动。
她瞄着墙上的死人钟--骷髅造型的巨钟--一小时已到。
“倭寇,你自由了,楼上的客人要开酒,我想你动作最好快点,否则你这‘死城’内硕果仅存的酒保恐怕在劫难逃。”
去他的狂神,即使被识破,古小月仍不卑不亢地走下楼。他妈的!她让自己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已经用不着这身可笑的打扮了。他会怎么想?那个猖狂不可一世的野男人想必会在心里讥笑她吧!她的刻意掩饰那么明显,任谁都会以为她怕了他,忆及方才的手忙脚乱,让她恨不得亲手灭掉三十分钟前那个无用的古小月。
“你把他们惹毛了才要我上去,故意的是不是?”有这女人存在的地方就永无宁日,每当别人触及她的禁地便立刻引爆地雷,炸毁敌人,自己也连同一并报销。
“少把自己装成脆弱不堪的模样了,你底子有几两重,大伙儿心知肚明。”都什么时候了还装蒜,痞蛋!
留加发现自己总有一天会突然暴毙,死因是郁气深导致血脉崩裂,不过他实在不解,古小月为何会惹上美国重量级帮派“M盟”的狂神,他是道上出了名的狠角,古小月是着了什么道去惹上一头醒狮。
她决定让自己清醒一点。
洗手间是最能让人清醒又可避难的最佳场所,她相当庆幸自己的幸运,死城的洗手间宽敞到在里面飞拳扬腿都不会踢到墙板,隔音效果之佳,就算她骂哑了嗓子、扯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介意。
扭开水龙头,任由冷冽的清水袭上自己燥热的脸庞,顾不得刺骨的寒冻,她只想快些恢复理智,消减体内不断上升的烈火,若可以,她甚至想当场找个人来干上一架,以发泄过多的体力。
水声哗啦哗啦直下,古小月将整颗头颅浸在水中,或不时拍打自己热度不退的脸,猛然抬起头来,双掌抹着湿濡的脸,摊开手,睁开被清水刺痛的双眼,望向镜子想重新面对清醒的自己,却被镜中那张男性化的俊脸吓得花容失色。
狂神?!他何时进来的,竟然擅闯女厕,他疯了。
古小月不动,被怒火染成鲜红的眼正瞪向镜中完美却邪恶的男性脸庞,气愤他肆无忌惮的热切注视。她讨厌那种眼神,侵掠性十足,那会使她心烦意乱,有逼疯她的可能,古小月咬牙切齿,狂神面不改色,两人就这样无言地互瞪,谁也不肯退让,电光石火充满在空气之中,冷寒的空气被高张的火烧殆尽。
他凭什么用这种炽热刺人的眼神直视她,“看够了没?”古小月痛恨自己的定性太差,这场较量她输了。
狂神走上前一步,将古小月困在他与镜子之间,望着镜中她因怒火而胀红的俏脸,“怎么,又偷跑出境?”狂神的眼中闪烁着似有若无的嘲讽,微倾壮硕的身躯,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还是遗失了什么东西在美国,让你不得不重新踏上这块令你避之唯恐不及的土地。”一语双关。
“不关你的事。”古小月恨不得抹去他脸上的讥诮。
“你缺钱用?”服务生这工作不怎么适合她,古小月服务人群?!哈,天大的笑话,她从不曾抛下自尊。
“没错!我快穷疯了。”古小月推开狂神铁箝似的手,她不想再见到他,否则不是她死就是他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