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的摇头,根本忘了他是个重伤之人,即使想对她使坏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医生,你没听过子弹是不长眼的吗?”他再次举枪指向她。
她面无血色的拼命摇头,与其说是在回答他的问题,不如说是在求他不要开枪。
“过来。”
她咽下害怕,双脚颤抖得完全不听指挥,认命走向前。
“只要你肯乖乖地听话,做该做的事,我不会伤你。”任威砉轻叹一口气,首度以和缓的语气对她说。该死的伤,若不再想办法止血的话,恐怕他就要因失血过多而死了,该死的!
兰铃霍然看向他,对于他的和缓态度明显地吃了一惊。
“医生,你的牌照该不会是花钱买来的,实际上什么都不会吧?”
意识到他话里的讽刺,她的双眼慢慢地睁大,直到不能再大,愤怒的颜色染上了她的眼,使她原本就亮丽迷人的眸子更添美丽。
“我要检查子弹是否有穿过你的身体。”她突然威严的沉声道,接着弯身将头探到他肩膀后方检查。
任威砉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个美女医生终于恢复她的职业道德了。
“它穿透出去了。”她就事论事的说,因为他肩背后也有个血洞。“除了这两个伤口,还有其他的伤吗?”她又问,由于他整件上衣都被血浸湿,除了肩上的伤,她怀疑还有别的。
“腰间。”
“一样是枪伤?”她一边问,一边立刻动手轻轻地拉出他腰际的衣服,掀开来看。
她猜得果然没错,又是一个血洞!不过幸好子弹只是擦过去,并未伤及任何内脏器官,否则即使她医术再高明,在身旁没有任何医疗设施之下也无能为力。
“我虽是个医生,但是我身上并没有任何药物可以帮助你。”稍微地检查一下他腰间的伤,她抬起头告诉他这个解决不了的事实。
“那里有一些我从便利商店买来的药,你看用不用得上。”任威砉微侧了下头,将视线投射在屋内的某一个角落。
兰铃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他所指的东西,她快步走上前将它们提到他面前。里头有什么?双氧水、优碘、纱布、透气胶带和一把剪刀。
“就这些东西?”她忍不住皱眉道。
“那里只有这些东西。”
“至少买盒棉花棒吧,现在你要我如何替你清洗伤口?”她挑剔的责备。
瞪了她半晌,他讽刺的说:“真是抱歉,原谅我准备不周。”
她回瞄他一眼,用力的吸了一口大气。看来她也只能将就的用了,有道是,救人如救火,延迟一秒钟便多一秒钟危险,身为一个好的医生,她绝对要懂得如何善用有限资源。
“我必须先替你的伤口消毒才能止血。”她注视着他身上的弹孔,怀疑伤口内还残存着弹片。
“做你必须做的吧。”
兰铃迅速地点了下头,像是作了什么决定般,先从塑胶袋中拆了两包纱布叠成一叠,放到他嘴边。
“咬着。”她命令道。
他瞪着她。
“这过程绝对会比你想象中的痛,你不希望将牙齿咬断吧?”她认真的说。
沉默地对峙了半晌,任威砉才从善如流的将纱布咬住。他告诉自己现在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往后的路还长,他必须要小心保存任何一滴可以省下的体力,以面对明天及未来。
“动手吧。”他咬着纱布说得含糊。
兰铃点头,首先将优碘拆封,接着伸手到头上将用来盘发的发簪拔下,一缕青丝顿时如雨瀑的由她身后被泻而下。
任威砉着迷的望着这一幕,没注意到她利用发簪缠纱布来代替棉花棒,直到她突然将浸了优碘的纱布塞入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