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没有!」她赶紧撇清。
「郑凯怡!」他隔着门板冷冷警告,「我告诉过妳了,只要妳想下床就得喊我,妳想让我妈再数落我一次的不负责任吗?」
「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你是听不懂国语还是……啊!你怎么可以进来……」
伊龙一.一话不说直接开门闯入,大床上没人,她的尖叫声来自于浴室,他大步跨入看见她跌坐在浴缸旁的马桶边,双手正努力想将长裤由膝头上拉肩,而腿根间的三角地带,是条纯白的蕾丝底裤。
她尖叫,他转头,两人都很尴尬。
是他急昏了头,光顾着不许她下床,却忘了她仍有基本需要,昨天一天她连洗澡都没开口麻烦他,想来是用单脚跳进浴室里的吧,这一回,该是刚解决完内急,想将长裤穿上时一个不小心摔跤的。
「你进来干什么啦!」
凯怡一边用手派掩,一边往旁边捉了只舀水瓢砸向他,他站直没闪,乖乖捱下。
这一下,砸在他后脑勺上。
「谁让妳不说清楚。」
伊龙被K了半天才终于挤出一句话,虽是心底有愧,但表情却没太大变化,打小起他遇过无数阵仗,却从没遇过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场面。
道歉?很难启口。
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当一切都没发生?好像又很无赖。
他真希望她是个男人,大家才好开诚布公弄清是非曲直,赔钱了事。
只可惜她不但不是男人,还是个不太讲道理的女人。
「我怎么说清楚?」
她气恼地又飞过去一柄弯角马桶刷。
「我是女孩子耶!难道好意思大声嚷嚷,伊大哥,我刚刚在上厕所!虽然穿裤子时摔了一下,但还是可以自己来的。」
他不吭声,丝毫没有他在别人面前惯有的强势,对于她,他常觉无力,这会儿也是。
他不作声也没道歉的意思,她却好像愈扔愈上了火。
精油、沐浴乳后是芳香剂,芳香剂后是香皂,香皂后是洗发精、润丝精,她连地上的小盆栽都没放过,瓶瓶罐罐没头没脑全扔过去,他是可以轻松接下的,但他什么也没做,径自由着她出气,他面无表情地站着,活像站在一堆垃圾里。
「什么都要我先说清楚,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凯怡扔得手发酸却还是没打算停,但是满腔怒火似已转移了阵地。
「你有嘴,你是男人耶,喜不喜欢、开不开心、爱不爱,你都该说的呀!总是不说话,什么事都闷在肚子里,谁又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啊!」
咚地一记配上一声痛嚷。
她光顾着想寻武器砸人,一个没留神身子滑倒,脑袋正好撞上浴缸,痛彻心扉哪!她真不懂,怎么每回和他在一起,倒霉的那个永远是她?
听她呼疼,他靠过来蹲下身,一手将她扶直身体,一手想检查她的头有没有事。
「别碰我!」
她毫不领情,一掌打掉他摸她头的手,见自己原是要教训人的却反而受伤,既是窝囊又是火上加油,一肚子的熊熊大火让她豁了出去。
「你本事!你什么都不用说,就已经把我害得像个白痴一样团团转了,傻傻地喜欢你,傻傻地为了想找你而利用豹,傻傻地为了你整天胡思乱想,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在等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会到伊庄,不是为豹,只是想偶尔能看见你,你真的是无心的,所以才会感觉不出来……」
她深吸口气,大声继续。
「我喜欢你!听到了吗?我喜欢你!」
他的手还是扶着她的,容着耳间滑过了一长串的控诉及告白。
他脸上冰漠未变,沉默依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