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得面色惨白、方寸大乱。
“撤!快撤!”不得已,段风只好代替王子下令,并以飞快的速度,冲向段容骞的身侧,将他一把拉上马背,往营区奔驰而去。
不久,他们回到了营帐,段风连忙招来军医,查看段容骞的伤势。
军医小心的将他肩上的箭头拔出,替他上药包扎。
整个过程下来,段容骞都紧咬着下唇,拼命压抑那拔山倒海而来的痛苦。
“元帅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一旁心焦不已的段风赶忙开口问道。
军医皱着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思忖着。
“到底怎么样?你快说啊!”看着躺在榻上意识有些不清的主子,段风急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报告统领,元帅这次受的伤非同小可,这箭头上染有剧毒,恐会伤及血脉经络,将军的手臂将不保!”
“什么?你说将军中了毒?那你赶快把毒解了不就成了?你方才不是作过处理了吗?”
“……报告统领,方才小的只是将表面的伤口处理而已,奈何有些毒物已经侵入元帅的体内,小的没办法啊!”军医怯弱的小声回答着,膝盖还不停的打着颤。
“你说什么?你说你没办法?你是不想活了吗?”听见他的说辞,气得段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请您别生气,小的不敢骗您,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你……”段风恶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段风……”躺在一旁的段容骞极为艰难的开了口,此刻的他像是虚脱般,就连丁点移动的力量都没有。
“元帅,您哪不舒服吗?”耳闻主子的轻声呼唤,段风连忙奔至榻边,满脸忧心忡忡的问。
“你别再怪军医了……这一切都是我太不小心……要是我不执意进攻,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段容骞自责甚深的说。只要想起在战场上,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部下,一个个倒下的画面,他的心头忍不住一阵揪痛。
“将军,您怎么这么说呢?您看看您还受了伤啊!这些年来,您带着弟兄们奋勇杀敌,总是一马当先、无畏无惧,咱们做属下的,对您只有敬佩。”
“可是如果我听你的话,不趁这个时间进攻的话,也许就不会碰到沙尘暴,这样也不会有那么多伤亡了……”虽然段风极力安慰着他,但心底的罪恶感就是无法轻易抹去。
想到因为自己一时判断错误,而造成如此惨烈的局面,原本稍缓的情绪又瞬间翻腾起来。
猛地,一阵血气上涌,一口鲜血便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将军……”段风睁大了眼的惊声叫嚷。
“统领大人……将军他晕过去了,绝对不能再拖,将军势必要马上送回京城救治,否则会有丧命之虞啊……”在旁的军医硬是鼓足勇气,再次开了口,只因段容骞已濒临死亡。
“好吧,也不得不这么做了。”段风里重叹了一口气,作下了决定。
他一旋身,直直往帐外走去。
“传将军命令,全军撤退,连夜赶回京师,不得有误!”
“是!”在外头等候的传令兵,连忙作揖应答。
当夜大军在接到指令后,虽觉突然撤兵极为奇怪,但谁也没有胆子违抗,只敢暗地揣测原因。
一直到回京,段容骞身负重伤的消息传开后,这才解了谜。
伤势严重的段容骞一回到京里,整个大将军府上下镇日寂寥无声。
段冲、沈翠珊两人,从儿子归来后,整日眉头深锁、食难下咽。
焦急的请来城里有名的大夫为他医治,来来回回已不下数位,然而,段容骞的病情还是不见起色,仍是高烧不退、呓语不断,看得两人难过得频频拭泪,一夜之间,不知花白了多少头发。